一声凄厉的“吱”,一只过路的耗子成了刀下亡魂。
云初白慢条斯理地一拂衣袖,朝那墙角一指,“臭丫头,去,拿过来。”
咽了咽唾沫,慕容楚心里直打鼓,“爷,你的小戏不会是表演生吞耗子吧?先说哈,我胆子小,可是受不住……”
他的烤耗子肉**已经让她满心腻歪,要是再来个现场版的耗子活剖十八式、生吞小耗六十六计、小耗子的二十三种花样吃法……
想着想着,慕容楚胃里就是一阵翻滚。
云初白斜她一眼,慢悠悠地重复:“去拿。”
让个姑娘去捡死耗子,比让个姑娘去捡粪球更没节操好吧!
头摇得像只拨浪鼓,慕容楚意志坚定地道:“不去,不去,打死都不去!”
“没用的丫头!”
冷哼一声,云初白没和她瞎扯,只是拿出一双薄如蝉翼的蚕丝手套,慢条斯理地戴好,随后,他走到墙角,弯下了尊贵的腰……
手里拽着死耗子的长尾巴,云初白的姿态仍是那么高贵优雅,神色仍是那么从容自在,仿佛他正走在山中竹边或是立在湖畔花间,手里提的也不是什么死耗子,而是一支竹笛,亦或宝剑一把。
慕容楚瞧得啧啧称奇,而云初白唇角微地一勾,手中寒光一闪,“刷”地割下了耗子的长尾巴,接着便以此为笔,耗子血为墨,沿着牌位上“迦萝”两个字,一笔一画地描了起来。
他神态很专注,动作很优雅,捏着耗子尾巴就像捏着紫毫玉笔,描摹着牌位就像描着簪花仕女图。
慕容楚叹息一声,下了结论:此货实乃当之无愧,翩翩绝世大老妖一只!
她还在粉红泡泡里浮浮沉沉,而云初白已经描好了两个字,他退后半步,赏鉴一番,满意地点了头,“嗯,甚好。”
昏昏黄黄,明明灭灭的烛光里,漆黑牌位上晕染的鲜红血字,犹如开在幽冥鬼府,黄泉岸边的曼珠沙华,妖异得骇人。
慕容楚一愣,“这是……”
云初白冷冷一哼,“丫头,你那父亲真真儿的无甚品位,这机括之术委实下等卑贱。”
他话才说完,字体上的血迹幽忽一凝,接着,那漆黑的令牌里就像隐着一张嘴,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将那些泛着腥味的血渍吸进了黑色的木头纹路,红色越来越淡,金色渐渐显现,“迦萝”两个字慢慢地恢复成了金漆的模样。
这怎么像是岛国鬼片里的惊悚场景啊!
一阵毛毛的感觉从慕容楚的心底“嗖嗖”地钻出来,她望一眼黑漆牌位,又望一眼云淡风轻的云初白,这货……这货不会转眼间化身狼人、吸血鬼什么的吧?
好一阵东想西想,忽然又是一声轻微的“咔嗒”。
漆黑的牌位倏然一转,露出了下方一个不深不浅的凹槽。
双重机关?
慕容楚直了眼,这机关设置得如此诡异,能打开的绝不是正常人啊!
平复了一下心绪,她扯了扯云初白的衣袖,“爷,为什么要用耗子血?”
设计机关的人是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