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侍卫也不都是白吃饭不干活的,他们为皇帝挡刀挡箭挡暗器也许费劲了些,可挡一只女人的绣花鞋还是可以的。
“啪”的一声,那绣花鞋甩上了一名御前带刀侍卫的大脸盘子,又“啪”的落了地。
这边,杀入敌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靖国公已经脸色惨白,他飞快扯住秦氏的胳膊,一个手刀劈向她后颈。
“噗通!”这回,秦氏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靖国公可算松了半口气,剩下的那半口生生地堵在嗓子眼里,几乎让他窒息而亡!
老半晌,他才“咚”地伏倒在地,“陛下,内子御前失仪,请陛下降罪!”
失仪?
这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啊!
宴会场里小小一片喧闹,皇戚百官们显然不认同靖国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说法。
甚至有某御史大声疾呼:“失仪?靖国公,你好生会狡辩!方才秦氏分明有行刺圣上之意!”
行……行刺?
用绣花鞋行刺?
这又有些过了吧?
行刺皇帝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方才还吵吵嚷嚷,求成武帝严惩秦氏的官员们顿时闭了嘴。
成武帝一听,怒拍桌案,“大胆慕容靖!”
靖国公心里一沉,重重叩头,“陛下,想当年,微臣落魄,可陛下慧眼识珠……陛下对微臣有提携再造之恩,微臣绝不敢对陛下不敬……内子是中宫皇后娘娘亲妹,一向知书达理,温柔娴雅,此次大反常态,微臣……微臣以为实在蹊跷,还请陛下明鉴!”
这事儿不弄明白,往小了说,他慕容靖以后在大周朝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往大了说,皇帝若是听信了行刺的话,他全家的性命就得搭进去!
无法,他只得狼狈地搬出早年与皇帝的情意,求皇帝可怜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搬出当朝皇后保驾护航,最后再指出这事的可疑之处,希望皇帝没糊涂,还能明察秋毫。
靖国公的下属,还有与他交好的武将也忙忙离座求情,顿时,场中乌泱泱地跪了一片人,甚是壮观。
还好,云初白那厮的心肠还没黑全了,他高深莫测地往下扫了一圈,道:“父皇,靖国公之言,在情在理,慕容家忠君体国,母后亦贤良淑德,至于秦氏这个妇人,嗯……”
他沉吟了起来,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了静静立在一边的慕容楚。
这时,成武帝挥了挥手,颇有些不耐地道:“罢了!罢了!狩猎大典的大好日子,靖国公,朕便饶你慕容家一回!来人,把这个疯妇抬下去,再找个太医瞧瞧!”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韩贵妃忽然插了话:“陛下,臣妾身边的段太医是皇后娘娘亲自指来照拂臣妾身子的,医术高明的很,不如就让段太医替秦氏诊一诊?”
秦氏是皇后的亲妹妹,段太医又是皇后的人,这便免了有人趁机在秦氏的病上做手脚的危险。
众人一听韩贵妃这话,都认为她此举很是得宜。
成武帝自然是准了。
处置妥了秦氏,场中只剩了慕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