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姿态优雅闲逸地端起茶盏,慢悠悠地用杯盖拂了拂水面,“林子里的畜生都不长眼,若是伤了本王一点半点的,不只让父皇担忧,还得连累几位哥哥受罚,如此不孝不悌之事,本王如何能做?”
云凌天冷眼望他,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着两分的讥诮和不屑:“七弟未有亲手所猎之物,岂非难堪?”
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云初白似乎颇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嗯,二哥这话极是。”
难道这货真的要下场和云凌天比试?
嘻,慕容楚敢拿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打赌,这事儿发生的概率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小。
只见云初白懒懒地一扬手,“来啊!”
两个小太监应声,抬着个木条笼子上来了,而那笼子里头赫然关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山鸡。
慕容楚挑了挑眉,这货不会是想……
她暗暗一笑,云初白这货的骑射功夫她是亲眼见过的,那是一等一的好,而这回,嘻,显然是他的小性子犯了,故意膈应云凌天来的。
这时候,那两个小太监已经打开了鸡笼子,他俩一人抱一只鸡,并排站在了五米开外的树下。
云初白懒洋洋地朝慕容楚招了招手,“弓来。”
赶紧递上自己的柘木弓,慕容楚满脸堆笑地道:“爷,你仔细手疼。”
哼了声,他仍然懒猫似的歪在椅子上,随便地搭弓,随便地一射,“嗖!嗖!”
一发两箭,全中!
两个小太监也是机灵,他们抱着垂死扑腾的山鸡,躬身下跪,连呼三声:“七王爷威武!七王爷威武!七王爷威武!”
打猎的时候,猎物们预感到危险,会四处奔逃,所以,其实打猎打的都是运动靶,而云初白这货让人抱着山鸡,分明是把运动靶变成了定位靶,难度降低了不少,可是这一发两箭,箭无虚发,凭的就是真本事了。
知道那货好排场,慕容楚也赶紧拍手,随着小太监们拍马屁:“好!七王爷弯弓射山鸡,英姿勃勃,威武不凡,简直是战神降世啊,小女子佩服佩服啊!”
“哼,你这丫头说话倒是实在!”云初白气地接了她的奉承话。
“那是那是,在七王爷面前,我哪敢扯谎话啊!”慕容楚笑得更狗腿了。
而云初白慢悠悠地搁下弓,又慢悠悠地用锦帕擦了擦手,这才一指两只死山鸡,望向了云凌天,“二哥,这总成了吧?”
云凌天脸色一沉,“七弟箭法超群,为兄自叹不如!”
“嗯,二哥明白便好。”云初白仍是不给他这位二哥脸面。
当即,云凌天的脸就像在腊月的冰水里泡过似的,铁青铁青的,倒不是为了云初白的一句话,而是他想起了后岗驿那天,云初白也说过同样的话,那一天的截杀,让他亲眼见识了云初白的实力,十多年了,他从不知道,他这位七弟的功夫那样好,还有他手下的那支白羽卫……
这位二殿下内心斗争很激烈呀!
慕容楚扫一眼面色沉沉的云凌天,打定了主意,嘻,这位二殿下整天拿娶她来膈应人,这回,她干脆来个大反攻,一次性膈应死他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