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本公子的诨号?”吴三儿愣了一下,金陵城里,他爹定南王是老大,他吴天熊就是老二,打他生下来那一刻起,还没有人敢对他不恭敬。
晃了晃扇柄,慕容楚笑得一脸灿烂,“我是谁不重要,你先放开这个小哥儿。”
她的扇柄往水子肩头上一搭,水子这个小厮,眉眼生得很是不错,只是可惜,他的肤色黄了些,要不然,他也是个清秀的小儿郎呢!
吴三儿将她上下一打量,见她穿得中上,普通富家子的打扮,又比自己矮了半个头,身形也是瘦小,他哼了声,“就你这样的小身板子,还敢和本公子对上?活得不耐烦了吧?”
说着,“嗖”的一下,他甩手,马鞭直往慕容楚的肩上甩。
嘻,看来马鞭是纨绔子弟的必须装备呢,回头她和软柿子也得装备上,省得落了伍,跟不上时髦,平白地让人笑话。
慕容楚嗤了声,扇柄一转,很轻松地将又狠又快的马鞭拂了开去。
“手里头还有点子功夫啊!本公子倒是小瞧你了!”吴三儿一甩手,一鞭子又要往下落,可是,他浑浊发黄的眼珠子一转,鞭子没有劈慕容楚,反而朝着水子的脸劈了过去。
这一下子上去,水子的脸皮子得出一个露骨头的血口子呀,以后,他这张脸就算是毁了。
“啊!不行了,救命啊——”
鞭风擦过耳侧,水子吓得哇啦哇啦大叫,可是,那狠毒的鞭子在离他的脸半寸的地方,忽然停住了,慕容楚竟是空手接住了那根鞭子,毒辣的力道都落在了她的手里里,血珠子顺着长鞭,“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呼,疼死了,疼死了!”掌心里火辣辣得疼,慕容楚脸一白,一松鞭子,甩着流血的手原地跳了两跳。
她是帝京恶女,心肠子坏的要命,可是她的身体怎么就比心里反应得快呢?替水子接了鞭子,他一个低等小厮,连她的医药费都赔不起,她自己受了罪,还得搭上医药费,何必啊,何必啊!
慕容楚后悔得泪珠子都快出来了。
还有那个小贵儿,方才人一多,也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过来护着她……
“血……血……”水子一瞧见她的血,脸色煞白地嘟囔了两声,眼皮子一翻,“咚”地一下,昏死了过去。
“你……本公子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这时,吴三儿审视了她一阵,总算是瞧出面熟来了。
慕容楚龇牙咧嘴了一阵,开始和他打哈哈,“嗯,听说吴公子爱去秦淮河畔夜游,我也爱往那里去,说不得你我二人还嫖过同一个小娘哩!”
“你不用和本公子攀交情!来人!此人公然忤逆本公子,给本公子押进大狱,让他好生学学规矩,懂懂礼仪!”吴三儿睨了水子一眼,“还有这个贱、奴,一并扔进去,让狱卒好生招呼!”
他话音一落,水子就被押走了,而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上来拽着慕容楚的胳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