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慕容香似乎是听懂了这句话,她疯狂地从榻上跳了进来,赤着脚就往外头冲,“不要!我不要有孕!他爹是恶鬼,他是小鬼!他是专门来索我的命的!我不要!我不能要!”
她神色间那种惊惶,似乎“有孕”这个消息,不是将她从家庭暴力的阴影中解脱出来的喜讯,而是将她推进黄泉的催命符。
慕容香奔到院子里,尖叫着打滚,拼命地捶打着小腹。
她这个样子,慕容楚只好让人捆了她。
想了阵子,她吩咐了个老嬷嬷,将慕容香有孕的事儿告诉定南王知晓,怎么着那个孩子都是定南王的孙子,定南王不可能不顾着自己的孙辈,尤其,定南王不可能像吴三儿一样,不顾及靖国公。
有了定南王监管,最起码在生下孩子之前,慕容香不必再遭受吴三儿的暴力虐待了。
至于以后,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瞧着这样的慕容香,慕容楚又摇头晃脑地叹了一阵。
而她这边闹得鸡飞狗跳,云初白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那货说成全她和水子,还真就成全了!
慕容香一吆喝,她的心情很是浮躁,干脆叫上了水子,奸夫淫、妇两个上街接着刷莫忧的金卡去了。
来了金陵,慕容楚一直以男装示人,她又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不大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啥子的,所以,与水子一出了门,俩人就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一路吃一路逛。
他俩人逛得欢畅,可是远远的,那辆一直偷偷跟着后头的马车撩开了一角车帘。
“哼,旺财,你说,那个叫水子的丑八怪有甚好的?”
长长的垂纱后头,云初白凤眸微眯,满脸的不甘心。
旺财暗暗叹了声,就说他家小心眼的主子爷怎么忽然宽厚大度了,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要成全了那位郡主和那个水子,这不,还没两个时辰,就偷偷地追出来,又捉、奸来了么!
“嗯?作死呢?”旺财半天没动静,云初白不高兴了。
他家主子爷正等着他的品评结果,旺财不敢怠慢,认认真真地瞅了瞅舔着糖葫芦的水子,“主子爷,您发现了没?其实水子生得蛮不错的,那眉眼,那胳膊腿儿,还有那窄腰,一看就是个有料的……”
称赞情敌就是贬低他,云初白更不高兴了,“嗯?”
旺财的脑子里塞满了马屁圣经,他只略略一想,就说道:“当然了,主子爷您光风霁月,天下无双,您瞧水子那个奴才,皮子黄不拉几,像是几十年没吃过肉似的,他脑子也不大好使,傻乎乎的,哪里比得上主子爷您?您智比诸葛,文武双全……”
街市上,慕容楚似是瞧见了乐子,高高兴兴地拽着水子的手,笑得很是欢畅。
云初白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开始酿酸水儿,他瞅了舌灿莲花的旺财一眼,幽幽地道:“既然爷比那丑八怪强这么些,那个臭丫头为何弃了爷,反要与那丑八怪双宿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