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唇瓣一弯,笑得得意洋洋,“嘻,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心理战术!”
在主将已死的情况下,叛军听到继续打就要死全家,而不打就可以照样过好日子,自然不愿意再打,而且,打仗是高层的决策,像这些亲临战场的底层士兵,有几个真心愿意打仗呢?听到劝降,很多士兵,甚至中低层军官都放下了兵器。
薄暮夕阳之时,一场战役已近尾声,叛军大部分投降,有个别定南王和周南风的死忠党,也很快被白羽卫和鬼军收拾了。
而投降的士兵,七王爷给了两条路,愿意回家的,绝不阻拦,不愿意回家的,可以编入朝廷正规军,为朝廷效力。
这样的时代,士兵们大多都是因为在家里没有活路,才投奔军队,做刀尖上舔血的活计,换得一口饭吃,跟着定南王是打仗,跟着七王爷也是打仗,只要有一口饭吃,跟着谁都一样,而回家是饿死,继续干,说不准还能有一条活路,所以,大部分叛军愿意接受整编。
傍晚的桐城,薄暮夕阳,阳光斜斜地照耀在宽阔的石板路上,泛着通红的光芒,周围的空气里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可是,桐城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云初白暂时以桐城为据点,安下了营帐。
而李牧在这一役中受了重伤,需得休养些时日,所以,军务便都交给了云初白处理,这样一来,作为监军的七王爷便成了征南大军唯一的指挥者。
高大的梧桐树下,云初白和慕容楚一人躺一个躺椅,瞭望着远方夕阳西沉。
慕容楚嘻嘻一笑,“我说七儿啊,你皇帝爹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儿,还不得活活气死?”
云初白眉梢一扬,似是不懂,“嗯?”
慕容楚笑道:“老皇帝本来想借这一场大战,整倒你,扶你二哥上位,可是你一出手,便杀了叛军大将,解了桐城之危,救了李牧将军,你说你皇帝爹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云初白撩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捏了一颗腌梅子,“阿楚,现在爷在心里的形象是不是十分高大,十分威猛?”
慕容楚撇了撇嘴,“嘁,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爷怎么是贴金呢?”云初白道,“你不是说爷一出手,杀敌将,解危难,救李牧,很是厉害吗?”
慕容楚转头望了他一眼,那身扮女子的红衣早就换了下来,七王爷紫衣飘摇,容色倾城,又是一副雍容优雅的气派。
仔细想一想,当时做这个刺杀计划的时候,她只想到杀了周南风,而这货却秘密安排了人趁机拿下周南风的驻地,而且,很明显,桐城这里也有他提前布置下的人,只等周南风一死,敌军驻地和桐城便可两方同时发难,已最快的速度占据主动优势,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他这样的安排便是最合适的。
这就是说,她慕容楚自认为高明的计划,这货早就想到了,而且想的比她更深,想的比她更远。
慕容楚涩涩地撇了撇嘴,“我说七儿,你这脑子不是人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