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掰过慕容楚的脸,正视着她的眼睛,幽幽地道:“你看爷就成了,看这个坏东西做什么!”
慕容楚无奈地一叹,“他都快死了,你还吃他的醋?”
云初白酸不溜丢地说道:“他心肠黑,命大,爷死了,他都死不了!”
慕容楚不由好笑,他家小七儿安慰人的方法都是这么与众不同呢!
“不……不要……不要跳……不要丢下我……娘亲……不要……”
这时候,莫忧忽然低低地呢喃起来,他眉心紧锁,似乎陷入了某个恐怖的梦境。
不管莫忧的心肠有多黑,到底他和慕容楚曾经是好友,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慕容楚自己了!
慕容楚正要过去看看莫忧的情况,云初白却先她一步,“阿楚,你去帮来福煎药,这里交给爷。”
慕容楚没有多想,只当云初白不愿意她和别的男子亲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吃醋风波,她老老实实地找来福去了。
而房间里,云初白坐在床边,目光紧紧地盯着莫忧,“呵,原来你也会做噩梦的,爷还以为你多强悍呢!”
他伸手抚上莫忧的额头,果然,热得烫手,人烧糊涂了!
云初白正要收手,唤来福,忽然,他的手被莫忧紧紧地握住,“别走……”
云初白凤眸微眯,本要甩开他的手,可是看着他苍白的脸,终究没狠下心来,“好,不走。”
莫忧握着他的手,轻轻地在脸颊边摩挲了两下,“娘亲……”
莫忧的唇畔噙着满足的笑意,可是眼角却缓缓地落下一滴泪来。
七王爷才不管他是哭还是笑呢,这会子,他的关注点就在一件事情上:他被莫忧这个黑心肝的当成了娘!
品味卓约,样貌出众,风度优雅的美男子七王爷很不乐意,他嘴角一阵抽搐,别扭地抽出手来,“哼,脑子果然烧坏了!”
失去手中温度,莫忧却像失去了整个世界,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云初白从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眼中的莫忧,永远带着一副温和淡雅的面具,做着阴狠毒辣的事情,他的心肝一直是黑的,一直是冷硬的,一直是强悍的,可是这一场伤势,似乎卸下了他所有的面具,将他内心深处的软弱赤果果地展现了出来。
云初白挑了挑眉,“真好!哭吧哭吧,使劲哭,爷可算是逮住你一个小辫子,等你醒了,看爷怎么收拾你!”
幸灾乐祸地看了他良久,莫忧的泪却像流不尽似的,云初白终是轻声一叹,“唉,谁让爷欠了你的呢!”
他拿出帕子来,帮莫忧擦了擦脸,动作很轻柔。
……
……
城外,禁军一直搜检到傍晚,既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也没有发现慕容楚,云凌天站在城楼上,望着夕阳西沉,静谧的景色最能安抚人心,可是他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天际彩云卷起又散开,那种清新灵动,就仿佛慕容楚那个女子。
慕容楚明明是朝廷钦犯,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的第一反应却是不能揭穿她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