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禄柏被省监狱管理局和白玉田等人带走不久,张江在办公室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他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放下电话,他坐卧不安,手上的香烟一支接一支,不一会儿满屋子被抽得乌烟瘴气。过了许久,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他老婆见他无精打采狼狈不堪的样子,急忙问:“怎么了?像霜打茄子似的。”
张江不耐烦地说:“别问了,搞不好要出大事了。”他连外衣都没顾上脱,一头栽倒在床上。
“出什么大事了,难道天塌下来了?”他老婆不以为然地问道。在她看来,自己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能拿得起,放得下,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遇到事情就像小女人一般,前怕狼后怕虎的。在她看来,这年月没有权钱摆不平的事,更何况自己的老爸又是政法部门的领导。
张江有气无力地喃喃道:“这次恐怕真的要天塌下来喽。”他把身子一侧,脑袋插到枕头底下,故意把后背对着她。
他老婆走到床边,一下子将枕头掀开,把他的身子使劲翻滚过来,屁股紧挨着他的肚子坐下,并用手不时地捋着他的头发,安慰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快跟我说说,用不着这样,老话说得好,‘天塌下来,有地接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江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珠子就像被固定一般,有气无力地说:“这次就怕接不住了,搞不好很可能对我是灭顶之灾。”
他老婆平日里倚仗自己的爸爸对任何事情都不以为然,当张江说出灭顶之灾这四个字,她的心还是不免为之一震,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为尽快知道具体情况,她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哎呀!你就别让我着急了,快点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张江有气无力地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胡禄柏被抓了。”
他老婆听罢,埋怨道:“诶呀,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抓一个小小的监狱长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要是抓一个市长、省长,还不把你吓尿裤子。”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张江很严肃地呵斥道:“你懂个啥,抓市长、省长关我屁事?抓胡禄柏跟抓他们能一样吗?”
他老婆问:“你跟胡禄柏一起杀人了?”
“没有。”
“放火了?”
“没有。”
“既没杀人,又没放火,你怕个鸟?他被不被抓跟你有啥关系?”在他老婆看来,除了杀人放火,没有什么摆不平的。
张江用挖苦的语气说道:“简直就是妇人之见,除了杀人放火之外,就不会有别的关系啦?”
“那能有什么关系?”她不服软,说话时带着无所谓的表情和语气。
张江心里暗暗骂道:“这个愚蠢的女人。”他指着天棚和平日里装重要物品的柜子,说:“这房子,还有那些钱财,哪样跟他没关系?他要是把这些事全都坦白出来,我还能跟你住在一起?恐怕后半生全都在牢房里了。”
他的这番话并没有将她吓住,相反,她却用更加嘲讽般的语气说:“说我头发长见识短,我看是你的胆子比针鼻还要小。房子怎么了?钱财又怎么了?现在哪个当官的手里没有几套房子?你在国外是有巨额存款呢,还是有洋房别墅啊?与他们相比,我们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你至于这么担心害怕吗?”
张江听她这么说,更加生气,“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都这样,本事不大,胆子却要多大,有多大。再好的男人都得被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人逼到邪路上去。”
张江老婆听他这么说,气得站了起来,她朝着张江的脸“呸!呸!呸!”连呸好几口,并指着张江的鼻子怒斥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你有什么本事,我不知道?你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你以为是靠你自己的真才实学?若是没有我老爸在上面罩着,你狗屁都不是,永远是个小白丁。”
张江也不示弱,气得从床上坐起来,与她对驳道:“我宁可永远是个小白丁,也不愿过这种天天担惊受怕的日子。你当然对这件事无所谓了,因为到时候受牵连的不是你,我将来是否被牵连,能不能被法办,丝毫不影响你未来的生活,说不定比现在更滋润。”
“你说的都是屁话,我要是不管你,你能混到今天?我要是不管你,能跟你过到现在?”张江的老婆十分了解张江,既想求她,却又不直接说,用这种激将法,无非是想引起她的重视。看他这种在外没本事,回家逞英雄的熊样,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必定还是一家人,该出手时还得出手。于是,她把话再次拉回正题,“你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竟说没用的,赶紧想些应对的办法。”
张江其实早就想好了一些办法,就等这一过程进行完了才说出来,他继续紧绷着脸,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这事没有咱家老爷子出面,恐怕谁也帮不了这个忙。”
“有啥办法赶紧说,你想让我爸如何出面?”他老婆再次坐回原位置,瞪大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胡禄柏刚刚被他们上级部门带走,我们必须在胡禄柏没有把我撂出之前介入进去。”张江用湿漉漉的手抓住她老婆的肩膀,用渴望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他老婆不解的问:“人都被带走了,咱们如何介入?”
张江从兜里掏出几张,在他老婆面前晃了晃,说:“我这里有几份对监狱和胡禄柏的揭发检举材料,根据这些检举材料,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