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众人又是一阵尖叫,纷纷调头跑到鹫之身后,连起一长串,就如老鹰抓笑似的。
鹫之慌了神,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眼下他都糊涂了,这前因后果就是一团大浆糊。
“三夫人,咱们有话好好说,你瞧,这院子里这么多人,全是活生生的,你人这么好,千万别一时糊涂铸成大错呀。”
鹫之苦口婆心,凭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道。三夫人冷笑一声,一双眼眯成线,深埋在胖嘟嘟的脸肉里。
“他们不是人,他们全是恶鬼!!!”
三夫人怒声大吼,明明是暴怒,那张脸却像弥乐佛似的。
鹫之大感不妙,连忙抱紧妙儿往后退了一步,谁料妙儿像发了疯,突然挣脱他的怀抱,猛地扑向三夫人,“喵呜”一声,狂挠她的脸。
鹫之倒抽了口冷气,众人也跟着连连抽气。妙儿挠好之后,旋了个身灵巧落地,随后又跑到鹫之身边,跳上他的身往他怀里钻。
三夫人被妙儿挠得痛了,捂起脸大叫,当她松开手只见其脸上腾起阵阵白烟,肥肉爆出奶黄色的脓浆,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淌。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鹫之几乎要吐了,他知道这是腐尸味,而且是死了多日的那种,他再往三夫人看去,只见其眼珠子顶了出来,“啪嗒”掉在地上成了一坨烂肉。
“啊!!!”
众人又是一阵尖叫,鹫之只觉得自己的衣袍快被他们扯碎了,他不由大叫道:“别拉了、别拉了!我只有这么一件衣裳!”
“快……快把她灭了,我给你十箱衣裳!!”
李大富发颤的声音从后飘来,鹫之回头就见他这一大马子死拽着他的衣摆,抖得和糠筛似的。
本来他不说这话还不打紧,一说三夫人怒了,她立马转过狰狞烂肉脸,朝李大富步步逼近。
“老爷,你难道忘了,当年你拉我入房时怎么对我说的?她们害了你的儿,害了我,你怎么连句公道话都没有?老爷……你怎能这般待我……”
李大富吓傻了,早听不清她在讲什么,还好鹫之仍保有几分清醒,不过没多久他就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儿,转头一看,两个昏了、一个吓尿了、还有一个在吐白沫。
鹫之欲哭无泪,硬是回过头去同三夫人说:“你有什么冤告诉我,我来替你做主。”
做不做得了主,鹫之不清楚,眼皮他只好用缓兵之计,拖一会儿时间再说。三夫人似乎变温驯了,低头轻叹了声道:“当年我年芳二八,正是如花似玉,我娘把我卖到李府,替我弟弟们赚银子。我比不上我弟弟,家里有肉总给我弟吃、家里有新衣裳总会给我弟弟穿,这也不打紧,我想若有一天赚足了钱,我就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谁料不过一年的光景,我竟然……竟然*于他……”
三夫人边哭边指向李大富,李大富瞪圆了眼,鼓起腮帮子,挺起腹大骂道:“你这没良心的贱人,我可亏待过你?给你家送了银两,给你吃香喝辣,你竟然还说这般没脸没皮的话!”
三夫人收了泪,立马抬头,一只眼珠子通红,眼眶里就像含着一汪血水。李大富吓得噤声,又缩成一小团。而鹫之生平最恨趁人之危、□□掳掠者,不由给了李大富一个白眼。
“三夫人,别激动,反正我们今天都在这儿了,不如把话说开了吧。”
鹫之柔了声音,他想起很久之前那位道友同他说过,之所以鬼不肯离世,是因为他们心愿未了,或爱或恨,缠绕其魂魄,故使他们无法安宁。鹫之想若是三夫人能说出心中爱恨情仇,兴许就能去投胎了呢!
鹫之这句话倒是起了点作用,三夫人垂眸抹泪,随后弯腰捡起地上眼珠子按回了眶里。
“女子没了贞洁世间不容,我也只好跟着老爷过日子。起先老爷待我还好,可之后他又纳了新妇,把我晾在一边。老爷,你还记得去年我有了喜,五个多月了都没能保住,你明知道是她们害我的,却连一句话都不说,之后她们又在我饭菜里下药,夫人都看在眼里,却让她们任意妄为,终于你们这群黑心鬼把我折腾死了,你们高兴了吧……”
话音刚落,三夫人两手抓脸,将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都撕扯了下来。
“其实我早就死了呀,就是被你们给害死的,那具肿胀的尸首就是我,你们竟然没一个认得出来!”
“什么?!”鹫之目瞪口呆,连忙掏出红筷子,大声喝道:“这不可能!我拿筷子试过你!”
“呵呵,道长,你忘了吗?这筷子还是我给你的呢。”
三夫人阴笑,扯下颊肉摔在了鹫之脚底下,鹫之一吓又往后退半步,其余人也纷纷惊叫往后退。
“这……到底怎么回事?”
鹫之没了主意,若说三夫人是鬼,可她不怕阳气,身子也是热的,怎么一转眼那坑里的尸首又是她呢?
鹫之二丈摸不着头脑,三夫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几声继续道:“道长,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但是你是李家的帮凶,今天我也就不能放你出去。既然你也要死,那我就解你疑惑。”
“我死之后附身于丫鬟身子里,这丫鬟吃里扒外,拿着我的赏银背地里害我。我附于她身上之后假装回乡,接着便在屋里胡吃海喝,你要知道人一旦胖得不成样,别人都认不出你是谁了。呵呵。”
说到此,管事跳了出来,猛拍下大腿道:“哎呀,没错,春花前几个月说要回家探亲,之后就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