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班战士们是熟悉铁英和虎子的唿哨声的,哨声的长短也代表着特殊的信息,而侦察班的单兵坑也是虎子带人挖的,他很清楚这些单兵坑的位置,现在居然有人从侦察班的单兵坑里向自己射击,而且是一支盒子炮,枪法奇准,好在天色漆黑,这人只是循着声音开枪,否则虎子就不会松活。
虎子知道出事了,肯定是打自己的那个枪手摸了上来。
虎子猜得没错,郑二杆子在伤了他后,就被四排长的机枪压住了,前进不得,于是便舍了小路,从后面的山崖向山顶摸了过去。经过白天一战,他清楚红军在这一片有埋伏,也观察过埋伏点的位置,更想不到的是,红军的两个枪手还在和自己手下的几杆步枪对射。于是,钻惯了山沟的老土匪就借着枪声的掩护,从侧面悄悄的摸近了红军的一个掩体,从后面把这个战士射杀了,还想向几十米外的机枪阵地动手时,虎子到了。
铁英担心虎子和排长他们,听到排长的机枪响起后,知道敌人果然不止这两个,就看独臂虎子的了。
他不敢再耽搁时间,抢先动手。
铁英很清楚,两个杀手就在十米内,两个人相距不到六米。他用脚尖挑起一块石头,石头“噗”的一声落在三米外,在听到一支袖镖的破空声时,两粒石子直奔第一次声响处而去,石子圆滑且小,却也有劲风激荡。劲风过处,那人一声闷哼,随即蹦跳而起,但铁英的第二枚石子到了。。。。。。
花天鼠轻敌中了第一击,痛楚后本能的想换位时,不想最致命的打击却随后而到,老鼠般的轻功还没使出一半,直接就栽了下去,听声音伤得不轻。
铁英第二粒石子刚一弹出,人已经纵身而起,空中一镖,直奔离花天鼠不远的那团杀气而去,但听半空中一声金铁交鸣,飞镖被一种铁器击落,而一团冰冷的剑气骤然间也到了他胸前。。。。。。
剑;这个年代还有人用这种冷兵器,铁英听父亲讲过十八般武艺、几十种兵器,知道这是一把宝剑,而这人剑法又十分了得,瞬间直刺横劈,黑暗中不离铁英要害。
铁英第一次和强手过招,不敢大意,脚踏峨眉莲花步,展开夜战八方之势,右手朗月刀舞起层层刀花,把全身上下遮拦得严严实实。朗月刀不惧对方宝剑,横隔竖挡、丝毫不落下风。铁英安心,随即中正剑展开了一轮接一轮的强攻,横挑竖抹或直刺、或斜劈,剑锋直指对手的手腕和小臂。
战天鼠剑法再好,武功再高,也从没见过这种打法,一个人居然会同时使出两种全然不同的招数;右手防守,左手强攻,而且配合得天衣无缝、妙到豪颠。他一个人相当于在和两个人打架,而且这两个人还是绝对的高手。交手不到十合,他已经汗流浃背、手忙脚乱起来;不敢再攻,撤了宝剑,拼命的护住要害,且战且退;听动静,花天鼠还没死,战天鼠就想退到花天鼠身边,合两人之力搬回劣势。
战天鼠撤剑自保,铁英清啸一声,一刀一剑突然展开了强攻;冷凝跋扈的剑气和着一股全然不同的沉稳之气瞬间把战天鼠笼罩,夜幕仿佛被刀剑割破,起了颤抖,却是窒息的剑气划过空气时出现的一种涟漪,极恐怖的一种非自然现象——方圆两、三米之内,只怕是任何生命都将失去生命特征:连夜幕都成了一张被人为控制、颤抖的帷幕,何况生命乎?
战天鼠老了,他右手臂吃了两剑、左胸、左肩、肚腹各挨了一刀,左胸一刀还差点伤了要害;他已无力再战,连行之将死的花天鼠都成了救命的稻草。
铁英在开出第一枪时,花天鼠就暴露了踪迹,再加上这个老东西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趴在那里装模作样的隐藏,粗重的气息声早就被铁英听得一清二楚。铁英知道,再好的射手趴在地上都是发不出镖的,他踢出石块只是想引花天鼠起身,果然这老家伙不负人望,反应不弱,一听响声即半跪发镖,铁英的两粒石子很自然的就都射进了他的身体,虽然石子不一定击中了要害,但透进骨肉的打击也绝对让人失去战斗力。这也是花天鼠大意的下场,都是老江湖了,还屡次犯这种低级错误。其实这也怪不得他,郑二杆子只晓得红军里有神枪手,他也没见过哪个红军用刀子、石头杀过人;加上现在的人都是热衷于使用火器,少有人练那些刀刀矛矛、神镖飞刀的劳什子东西了;又是乌漆墨黑的天,什么枪手在黑灯瞎火里都不管用,就是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几个红军里面竟然有天大的武林高手,还会几乎只是传说的听声辨位,打死了都不相信。
花天鼠快要死了,死之前还是不得不相信了这是事实;虽然绝不是子弹,但确确实实有两件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身体。只是人还在做临死前的痛苦挣扎而已,但挣扎的声音却引起了差点就要喊“救命”的战天鼠的兴趣。
战天鼠也知道自己快死了,这人太过凶狠,两件凶器发了疯的乱杀,也不讲什么招数,哪里好杀就杀哪里。自己拼了命的护住要害,他就杀不是要害的地方;战天鼠顾着胸腹、脑壳,他就杀脚杆、脚丫子,连自己的老鸟都不肯放过,都要杀。
别人打架是不要命,铁英打架是不要脸,他可没学过什么刀法和剑法,只是觉得这两样东西用起来顺手,杀人也快;一刀过去就把人脑壳割了,一剑捅去就是个窟窿,用不着去蓄什么势,发什么力。见着空当就杀,看哪里好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