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铁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土匪早就被打了,只不过看九军团现在成了孤军,又深陷敌人腹地,怕坏了军团大事,莽撞不得。得了军团长的允许,人多武器好的铁英就不想偷偷摸摸,也想过一把以多欺少的瘾,在山洞正对面的大树上一枪打死一个在洞口放哨的土匪,另一个土匪转身想向洞里跑,接着一枪,逃命的土匪上半身就栽进了洞口的阴暗里,只留得两只光脚杆在洞外徒劳的蹬了几下,眼见是不得活了。
随着铁英的枪响,隐蔽在洞外的一、三班四挺机枪同时向山洞里打了半梭子弹,随即就听到了虎子们在上面出口处的手榴弹炸响,响声过后,就只听得洞里“爹啊、娘啊”的一片哀嚎。
铁英人多武器好,但敌人在暗处,不敢硬攻,叫郑幺娃向土匪喊话,让土匪们缴枪投降。
郑幺娃啰嗦,以自己现身说法,跟土匪们大讲活命之道,说什么这些红军如何如何厉害,自己曾在黔北为匪,连郑二杆子、郑天棒和什么天鼠帮等几百上千人都遭这几个红军灭了,何况你们,再不出来就没得活路了,等等。
黔北土匪郑家栽在几个红军手里,整个贵州,包括川西、滇东土匪界几乎人人皆知。但饶是郑幺娃啰里啰嗦、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这群土匪只是不相信:没得这么凑巧,那几个杀星能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杀人。坚决不从,还想凭借洞窟顽抗一番,谅红军火力强大,但没有炮也是不容易冲进来的。
铁英听郑幺娃说了半天黑话,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不明就里,只等土匪出来投降。左等右等不见有人举了手出来,除了想杀土匪外,还想踢他两脚。
自己在洞口的正前方寻一土坎准备了,叫四排长用帽子、衣服做假人,潜到洞口招摇。土匪见洞口有人,忙不迭的在洞内开了枪。铁英看黑暗中火舌起处,连续打掉几个土匪后,黑暗中的土匪才反应过来身边的同伴是遭枪打死了,这才有点信了郑幺娃的话,任洞口人影乱晃,再也不敢开枪。
铁英命郑幺娃把虎子调了回来,叫虎子在山洞正面掩护。兵不厌诈,自己和四排长各带一个战士从洞口左右潜入,让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就向洞子深处摸了进去。四排长依然带着假人,但凡遇到凸出处都用假人招摇,引得几个土匪又开了几枪,又遭虎子打死两个。这下小土匪们尝到了红军的厉害,彻底信了郑幺娃的话。于是洞子深处就炸开了锅,小土匪要投降,瓢把子和几个铁杆不允许,顾不得红军会摸了进来,双方吵嚷着推搡了起来,起了内讧。
铁英借后面山洞透进的一点亮光,见一个小土匪要点墙上的火把,却遭瓢把子一枪打死。小土匪们发了毛,摘下枪就要和瓢把子拼命,瓢把子的几个铁杆也横过枪,双方对峙起来,但近在咫尺,一开枪就是同归于尽,所以谁也不敢开枪。
铁英清楚现在土匪要火拼就差一根导火索,否则就会不了了之。他不想费事,很阴险的在角落里开了一枪,打死一个瓢把子的人后,双方土匪不问青红皂白,也不想坐下来慢慢研究子弹是从何处飞过来的,都想先下手为强,双方几乎同时就开了枪。铁英生怕事情搞不大,心地还很善良,不时开枪帮助弱者,等有寻了隐蔽的土匪都遭打死后才发觉有人捣了鬼,想合伙起来对付外来之人时却说什么都晚了,因为红军支援一班的人全都趁洞里打得闹热时摸了进来,连虎子都来了,土匪还经得住几打?
只花了几颗手榴弹、几十颗子弹就缴获了一大角落的粮食和盐巴,也多多少少收获了些武器弹药,铁英高兴,九军团近两千官兵更高兴。九军团把粮食给养补充足了后,还剩下不少,尽分给附近乡民,皆大欢喜不提。
吃饱喝足后,九军团在长天岩住宿一夜,军团部和后勤、卫生队就住在土匪洞里。本来支援班也是住在山洞里的,但铁英听不惯整晚的电台滴答声和重伤员的**,干脆带了支援班到山顶去露宿,替换了军团警卫连。一夜无事,只铁英瞌睡少,又去掏了百十来个鸟蛋和几十只各种鸟类,全送给了卫生队。
九军团根据中央总部电令:主力向毕节,大定方向前进,寻机渡过乌江,尽快与中央红军主力会合。军团长和军团侦察科长等人夜审活捉了的几个土匪和从附近捉来的一个大地主。根据口供,军团部决定攻击占领前面十余里路外的一处大集镇,此镇名叫瓜儿井,地处大定东北方,距县城九十华里,海拔一千七百多米,群山环抱,地势险要,是黔西北的重要集镇之一,是大定县第十区区公所所在地。瓜儿井又是川盐集散地,商贾集中,市场繁荣。全镇有一千多户人家,客栈、饭馆、小商小贩极多,光大盐号就有十九家之多;守军呢?土匪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最怕的是军队和有武器的官家,岂有不知道就近有威胁的地方武装布置,说整个镇上没有正规军,只有一个盐防大队共四个小队百多号人,一个区公所,自己当土匪都不怕,红军这么多人踩都把镇子踩平了。如此好去处正是弹药短缺、给养困难的部队休整地。
瓜儿井地处深山,地势险要,连盐防军和乡兵不足两百人,不多,强攻取之也不是问题,但谁能估计到伤亡呢?军团在老木孔一战牺牲几百人,现在不足两千人还经得起几次这样的牺牲了?何况还道路不熟、民情不明,军团长遂决定军团主力隐蔽集结,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