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出闾丘月所料。董璇离开碧落阁后不多时,南宫宸的那些个莺莺燕燕,就似约好了一般,一窝蜂的齐聚到了闾丘月这里。
正厅之内,闾丘月端坐在上。
环顾四周,闾丘月不禁心内暗自腹诽。
“没想到你不光装疯卖傻的本事一流,连这花月之事,也很是擅长呢!”
“王妃姐姐在上,妹妹们今日来访,实属是为了给王妃姐姐赔罪。”
闾丘月的思绪被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说话的是坐在闾丘月右手边侧坐的兰侧妃。
又是赔罪!
“妹妹们真是太见外了。我们都是这王府中人,说白了,都是王爷的人。自家姐妹,又好说什么赔罪不赔罪的?”
对于生性不爱热闹的闾丘月来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着实让她有些不舒服。现下只想着快点打发了南宫宸的这些个花草。
“姐姐大度,都是做妹妹的不懂事,到了今日才来给姐姐请安。”
兰侧妃接着说道。
闾丘月巴不得她们这辈子都不用来请安了。
“都是我自己身子不适,所以才一直误了和众姐妹的相见。”闾丘月缓缓的说道:“至于这请安之事,以后就免了吧。”
她可不想每天都被这么多人烦扰。
“这……”兰侧妃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既然闾丘月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争辩什么。
“那幽兰一切全听从王妃姐姐的。”
说罢,站起身,向闾丘月福了福身子。兰侧妃本姓段,这幽兰是她的闺名。
段幽兰虽然和董璇一样同为南宫宸的侧妃,出身却是截然不同。董璇来自风尘,而她却是乌国皇帝赐给南宫宸的。
论心思相貌,绝不比董璇差。闾丘月的送客之意,她早已有所察觉。
其他侍妾夫人在闾丘月和段幽兰面前,本是无言插话,只是见段幽兰如是说,跟着随言附和几句罢了。
“既然姐姐身子不适,幽兰就先告退了。”
段幽兰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准备告辞。其他侍妾夫人见此,也都纷纷效仿。
闾丘月当然不会做挽留。
待一干人等都消失在了碧落阁之后,闾丘月却将阮竹叫到了身旁,开口询问道:
“你之前曾说过,这个段幽兰是南宫晔赐给南宫宸的?”
“回禀王妃,正是。”
阮竹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闾丘月听罢似有什么解不开的迷惑一般,微微皱起眉头。
“我看这个段幽兰,绝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般!”
阮竹对闾丘月说的这点倒是没有什么感受。
“王妃从何得知?”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我总觉得这当中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闾丘月也说不清楚自己内心的那丝疑惑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她看着段幽兰的双目时,怎么也看不透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董璇那样的人,怎么也不会是这段幽兰的对手。可是又是为何,她却不和董璇争得南宫宸的宠爱呢?
想到这里,闾丘月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事,旋即转过身朝阮竹说道:
“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的?”
“回王妃,奴婢查到冷嫣从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从五岁起便在王府做下人。现在算来,已经有十年了。其余的,看起来一切再正常不过,没有丝毫疑点。”
阮竹正色的将所查到之事一一道来。
“没有疑点?”
闾丘月似是自言自语。
“是!”
阮竹顺着闾丘月的话回答道。
闾丘月站起身,缓缓的朝门口走去。
“我倒觉得,这没有疑点,就是最大的疑点!”闾丘月说的斩钉截铁,让阮竹有一种不得不信服的威严。
“继续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奴婢遵命。”
阮竹躬身向闾丘月行了个礼,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那天冷嫣被流伶打耳光的时候,阮竹也在一旁,她和闾丘月一样,仔细的观察了紫嫣的一举一动。
冷嫣那天的表现,确实沉稳至极。所以王妃想用她,阮竹倒也是可以理解。只是……
王妃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直接要了在身边之后再细细观察不是更好?
为了一个婢女,闾丘月就花费这么大心思。倒是足以见得她的谨慎小心了。
阮竹一边想着,一边退出了碧落阁。
好好的一个晌午,就这样被董璇和段幽兰她们给搅合了。闾丘月心里自然愤愤地把这一切都推到了南宫宸的身上。
“下次让我看见你,一定好好的揶揄你一番!”
心里这么想着,闾丘月的脸上不自觉的显现出了一丝微笑。
她倒是很好奇,南宫宸这次面对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闾丘月的好奇,南宫宸倒是很快就给了她答案。
用过晚餐,闾丘月由阮竹和流伶侍奉着洗漱完毕后,便一个人回到卧房准备睡下。
幽淡的月光顺着窗子洒落在地上,闾丘月从贴身的荷包中取出慕容逸轩的信件。
与卿相约,定不相负!
看着那八个字,闾丘月的心莫名的就席上一丝甜蜜。可是旋即,便被痛苦所代替。
若是自己没有来乌国,是不是自己已经成了慕容逸轩的太子妃。是不是自己就不用靠这八个字来怀念他们之间的过往?
可是启程那日,自己对慕容逸轩那般的决绝。
……
“慕容逸轩,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