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竟还整了整自己的领花,这才郑重地回了声:“进来。”
丹秋大步走了进来,英气飒爽,潇洒如风,修长有力的双腿一个紧绷,敬了个干净利索的礼。
看着她清爽的短发,任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拉着一张老脸问:“你怎么又把头发剪短了?不是说好的留长点吗?”
“报告署长,这样简单,而且他们说这样看起来很有英气。”丹秋一本正经地回答。
“英气?”任杰一时哭笑不得,抿了口茶水,“你不觉得这个词用在一个女孩子身上感觉很……很另类么?那群小兔崽子也真会埋汰人。”
“报告署长,我没觉得,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丹秋高挑婀娜的身体依旧挺得板直。
任杰放下茶杯,看向这个女孩子的目光充满了慈祥和溺爱:“啾啾,这里又没别人,就不能叫声老爸?”
听到任杰唤她的小名,她小麦色的皮肤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正色道:“现在是在单位,你是署长,我就得这么叫你。”
“哦?对了,经过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我是署长啊,这样吧,我现在以署长的名义命令你,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马上去和洛天那小子相亲去。”任杰拉下了一张老脸,摆起了署长架子。
“爸爸!哪有你这样非要逼着把姑娘嫁出去的!我有哪点不好!让你这么着急地赶我走!”丹秋撅着小嘴,气鼓鼓地说,“回头我告诉妈妈去。”一点也没有了之前那副雷厉风行神探的架势,就像个在对父亲撒娇的小丫头,当然这是只有任杰才有的福利。
“哪点不好?”任杰没好气地说,“你除了会打打杀杀的还会啥?哦,对了,我倒忘了,你还真会,你五岁就会爬树,六岁就成了军区大院的孩子王,十岁把老首长的狼狗顿成了一锅汤,整得老首长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狼狗似的,差点没把我养起来!”
丹秋低着头,梗着脖子,委屈地撅着嘴。
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在装,却偏偏还很吃这一套。
任杰也没了脾气:“哎,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带进这行,万一哪天你真嫁不出去了,我怎么对得起老丹啊。”话语间,透露着一丝淡淡的伤感和怀念。
“爸爸,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四岁就来这个家了,你就是我亲爸爸!”丹秋倔强地抬起了头,清澈的眼睛隐隐泛红。
“嗯,那就好办了。”任杰狡黠地笑了笑,“听爸爸的话,一会儿相亲去哈,洛天那小子很不错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着就拿起了电话。
“不行!你得先把这张拘捕令签了!”丹秋一把按住了任杰的手,把拘捕令拍在了桌子上。
“又是拘捕令!?”任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已经是你这个月让我签的第八十三张拘捕令了!我说你个大姑娘家能不能干点正事,去相相亲溜溜狗啥的,能不能不老干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不签!”
“不签也得签!”
“老子就不签!”
“你先签了我就去相亲!”
“你先去相亲我就签!”
爷俩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谁也没瞪过谁,同时哼了一声,把脖子往两边一扭,谁也不搭理谁了。
“哼,我这就给魏萌去电话,告诉他你是我闺女,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给你安排什么案子。”还是老任有办法,一下子就抓住了丹秋的软肋,又翘起了二郎腿,美滋滋地喝着茶。
“爸爸,我求求你了,你就签了吧。”丹秋就怕这招,一下子没了脾气,撅着小嘴撒气娇来,竖起了纤长的指头,“就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你就答应我好不好嘛,这起案子对我很重要的。”
每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撒娇是最没有抵抗力的,看她这个样子,心也一软,不过还是板着脸说了一句:“那我签了,你马上就去相亲,拘捕令先放我这,等你回来了给你。”
丹秋立马破涕为笑,使劲点着头:“嗯!知道啦爸爸!谢谢爸爸!”
任杰拿起了笔,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随口问:“啥案子?”
“就是那晚杀了五百多人的系列凶杀案啊!我找到凶手了,应该就是那个明飞!怎么样,你闺女厉害吧。”说着,骄傲地挺起了胸脯,得意洋洋地看着任杰。
“噗!”任杰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这才看了看拘捕令上的名字,犯罪嫌疑人那一栏赫然印着明飞的大名,他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他的宝贝丫头。
老爸是每个女孩心目中的偶像,对丹秋这种将门虎女来说更是如此,看任杰如此表现,她不禁开心地笑起来,讲起了分析经过。
听着她头头是道的分析,任杰的眼神由惊讶转向柔和,再由柔和变得欣慰,那个在他膝头撒娇的小丫头终究还是长大了,而且是如此的出色,他不由得想起了她的父亲,无限感慨:“老丹,咱俩的女儿真的长大了,而且比咱们都要出色啊。”
他这么想绝不是因为私心,衡量一个人是否强大取决于他的对手。
而丹秋这次的对手是明飞。
他十分清楚明飞的强大,不仅亲身参与了明飞的计划,也见证了那天庭审的全过程,领略了明飞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智慧那将整个联邦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气度,他根本不认为明飞会给警方留下丝毫线索和证据,可是他的女儿,却偏偏从万千人海中将他找了出来。
虽然其中有运气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