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首长慢慢走到韵真的面前,两个人距离近的能够感触到彼此的鼻息,韵真顿时有点心慌意‘乱’,她预感到男人可能会对自己做点什么,可又不确定,原本已经微微闭上的眼睛眯起一条缝隙,似乎不想让他产生误解。
“一样的风景……”首长低声感叹道。
韵真偷偷瞥了他一眼,然后扭头盯着湖面,低声道:“两样的心情……”
首长盯着韵真凝视了一会儿,忽然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把脸正对着自己,低声道:“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韵真浑身微微颤抖,任由首长抬起自己小巧的下巴,一双美目瞬间就变得泪汪汪的,柔弱的就像风中的荷‘花’一般,颤巍巍,娇滴滴地问道:“你……会记得我吗?”
首长没有回答韵真的话,凝视着她的眼睛,慢慢低下头来,还没有碰上,韵真就从灵魂深处发出微弱的呻‘吟’,然后那羞涩地打着朵儿的‘花’瓣一样鲜嫩的樱‘唇’慢慢开启了。
在最后一刻,她还没有忘记瞥一眼身后,黑暗中一直跟在后面的人影已经不知去向,她这时才明白,那些人不过是领导身边的围墙,他们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不管他做什么,对世人来说永远都是一个秘密。
然而,好像老天爷‘春’心要跟韵真作对,就在首长的嘴‘唇’就要覆上去的一瞬间,一阵手机铃声就像炸雷一般响起来,平静的湖面仿佛被投进了一块巨石,一对鸳鸯被惊得各自后退一步。
“你的电话……”毕竟是首长,比韵真镇定多了。
不过韵真倒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堂堂首长竟然会被一个手机铃声吓得戛然而止,只有一个解释,不用说,家里肯定有只母老虎,要不然,他怎么就这点胆子呢。
“一个同事的电话……”韵真拿出手机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而是把手机关掉了。
“啊……原来是同事……我还以为是你妈妈呢……”首长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一边掏出一支烟点上。
韵真微微一惊,问道:“你……你知道我是……”
首长转身慢悠悠地往回走,一边说道:“你是祁红的‘女’儿……不过,刚刚才知道……怪不得……”
韵真心里渐渐凉了,她见首长往回走,说明今天晚上倒刺为止了,她明白,像这种老头,原本就已经没有什么‘激’情了,好不容易借景生情,把那点火点起来,可一旦被熄灭,再想让他动情比登天还难,说不定他和李毅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嘴上功夫呢。
“难怪什么?”韵真胀红了脸,有种别羞辱的感觉。
毕竟她又不是夜总会的小姐,不可能明目张胆地主动去‘诱’‘惑’男人,既然他没有兴趣了,她也就有点不冷不热。
不过,她相信,母亲的期望已经达到了,自己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首长单独外出,而且肯定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做给大厅里那些人看,她还没有功夫和他‘浪’费时间呢,怎么说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今后也就在临海官场‘混’,他北京的一个大人物,跟自己基本上扯不上什么关系。
等到自己有一天当了市长,他早就靠边站了,等自己当上省长的时候,他的老骨头都不知道在不在呢,与其烧他的香,还不如给临海的当权者多磕几个头呢。
首长的心情好像还不错,亲热地拉起韵真的一只小手,笑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韵真竖着耳朵想听下文,可首长却打住了。
什么意思?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究竟算是好话,还是另有所指啊。难道党领导的都喜欢说半句话然后让别人去琢磨?
韵真有点恼火地想起了一个笑话,话说有个一把手的儿子借着老子的权势胡作非为,引得社会上怨声载道,几个手下都想给一把手提个醒,好让他管束一下自己的儿子。
可这几个手下都不敢单独去提这件事,于是几个人相约一起去找一把手,并且把他儿子的劣迹说了一遍。
一把手听了几个下属的汇报之后,半天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抽’烟,老半天才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好大的胆子……”
说完这半句话再也没有下文了,几个手下回来之后寝食不安,他们不清楚一把手这句“好大的胆子”究竟是在说他的儿子,还是在说自己这些去告状的人呢?
每当韵真想起这个笑话,就在见到一些大人物的时候刻意去注意他们的言辞,没想到果真如此。
且不说别人,就说她的亲爹孟桐和母亲祁红,平时他们说话和平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一些场合,比如,在谈到什么敏感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就像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一样,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前言不搭后语,根本没法搞清楚他们的真是意图。
这一发现,让韵真受益匪浅,她知道,并不是领导不愿意把话说清楚,而是他们故意要含糊其辞,以便让每个下属都去琢磨自己的话,去猜度自己的意图。
这样一来,权威将得到巩固,要不然,只要领导有什么重要讲话,报纸上为什么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