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中原知道自己没有多余的选择,不再说话,身子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往里面的卧室爬进去,秦笑愚一边倒着汽油,一边跟在后面,只见柳中原钻进了床底下,一阵倒腾之后,就在墙角打开了一扇木门。
秦笑愚一看,心里兴奋起来,冲已经慢慢钻进洞里面的柳中原说道:“你先走,我过去给他们两枪,让他们不敢马上发动进攻……”
说完,猫着腰冲出了卧室,然后匍匐前进到了门口,干脆一把推开了木门,照着树林中一口气连开了四枪,然后迅速滚到了卧室的门口。
刚刚进入卧室,外面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打得屋子里木屑横飞,一阵噼啪乱响,但并没有警察往前冲。
就在这时,只见木屋中腾起一团火焰,紧接着火焰迅速往客厅蔓延,当烧到客厅里大面积的汽油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一团火球从开着的门冲了出去,警察们发出一声惊呼,马上四处躲避,他们还以为罪犯使用了什么化学武器呢。
祁红接到秦笑愚报警电话的时候,汽车离临海县城还有几公里路,韵冰开车,韵真坐在副驾位置上,祁红一个人坐在后面。
“妈,谁来的电话?”韵真好像有种预感,总觉得这个电话跟秦笑愚有关,忍不住问道。
“跟你没关系……”祁红掩饰道。
约莫过了一两分钟,祁红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接通后只说了一句“他们都到齐了……”然后恩恩回应着,也不知道对方说些什么,不一会儿就把电话挂断了。
韵真扭头看看母亲,只见她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假寐,身子随着汽车的颠簸微微摇晃,心里面有点狐疑,问道:“妈,我们直接去上坟吗?”
祁红闭着眼睛好半天才说道:“先去县委招待所……”
韵真看看表,惊讶道:“妈,现在都快中午了,去县委招待所少不了一番应酬,等赶去上坟岂不是天都快黑了?”
正在开车的韵冰也插嘴道:“是啊,妈,要不然直接去上坟吧,如果时间早了,你还可以去柳家洼看看呢……”
祁红想起了秦笑愚那个电话,正如她猜测的那样,柳中原这个畜生果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竟然想置她于死地,虽然明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得逞了,可心里面还是又恨又怕,忍不住就把这股火发泄在了韵冰的头上。
“看看柳家洼?”祁红眼睛都没有睁开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跟魔鬼为伍了吗?我要是人鬼不分,早晚这条老命都丢在你的手里呢,你要是再跟着柳中原混下去,即便不成魔,也终究有一天变成鬼。
我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儿,竟然一点都不知好歹,帮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畜生来祸害家里人。
我问你,是谁把你生下来的,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又是谁给了你醉生梦死的生活?难道是那个柳中原给你的吗?
你连谁亲谁疏都搞不清楚,还有什么脸做我的女儿?今天去了柳家洼之后,在那里好好反省,如果想不通我说过的话,今后就不要再回来见我了……”
韵冰脑子轰的一下,一张脸涨得通红,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母亲竟然能当着韵真的面说出这种话,脑子顿时就乱成了一团麻,奇怪母亲为什么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昨天晚上,她还让自己约柳中原谈谈,并暗示有可能会考虑韵真跟他的婚事,今天柳中原怎么突然就成了魔鬼了?
不但如此,好像因为柳中原的关系,连女儿都恨上了,听她的口气,如果自己再跟柳中原来往,似乎有意和自己断绝母女关系呢。
“妈,你在说什么呀?”韵冰带着哭腔说道,同时扭头怨恨地看了韵真一眼,显然是认定姐姐在家里的时候跟母亲说了柳中原什么坏话。
其实,韵真听了祁红的话也是大吃一惊,因为母亲的话不仅说的严厉,甚至还有点刻毒的意味,显然对韵冰极端不满。
另外,她可没有把柳中原通过徐萍背地里暗算自己的事情告诉过她,那句责怪韵冰帮着柳中原祸害家里人的话是从何说起呢?刚才韵冰那一眼显然是以为自己在母亲面前说过什么,这下可把自己恨上了。
“妈,你讨厌柳中原跟冰冰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跟他来往而已,跟家里人可没什么牵扯。”韵真这话明着是在抱怨母亲,实际上是说给妹妹听的,意思是自己可没有告密。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你少替她辩护,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女大不由娘,既然我的话不听,那就随她去吧,反正现在翅膀硬了,手里有钱,背后还有一个黑帮老大亲哥哥撑腰,还要我这个妈干什么?我就不信,她不知道柳中原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要了我这条老命呢……”
韵冰一听,彻底崩溃了,虽然她一直跟柳中原暗中来往,柳中原也在她面前发过誓,绝对不会伤害家里人,可她自己内心还是知道哥哥心里对母亲的仇恨,要不然也没必要逼着他发誓了。
可她总以为自己跟柳中原的关系很机密,跟他来往家里人不会知道,谁知道那天在柳家洼泄露了这个秘密,并且自己的丈夫也死在了柳中原的手里,出于无奈,她尽管在韵真面前还遮遮掩掩,可在母亲面前却哭哭啼啼地把什么都交代了。
但是,让她想不通的是,母亲除了让自己和柳中原保持适当的距离之外,好像也不是特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