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冰哼了一声,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不过,她现在对柳中原反倒没有多少信心了,因为,她早上明明让他不要去见母亲,可他为什么偏偏要跑去呢?如果说是为了韵真,那也说不通,早上他们就翻脸了,难道他还指望发生什么奇迹?
联想到母亲在路上不留情面的斥责,韵冰隐隐预感到柳中原跑到那里很可能没按好心,如果他背着自己在动母亲的脑子的话,那就说明他以前的赌咒发誓不过是在哄自己而已。
这样想着,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倒不是害怕柳中原,而是自己的母亲让她脊背上升起一股寒气。
然而,韵冰害怕什么就来什么,随着门口一阵脚步声,祁红正好推门进来,不过,后面并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人。
“你姐呢……”祁红一双眼睛把房子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韵真,于是就盯着韵冰冷冷问道。
韵冰乍一看见祁红,心里一阵哆嗦,颤声道:“在……在卫生间……”
正好韵真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不过,她可不像韵冰那么惧怕母亲,见屋子里没有别人,马上就质问道:“妈,你……你竟然瞒着我让警察抓笑愚?你……最起码要跟我商量一下吧……”
“谁告诉你的……”祁红好像| 并没有打算坐下来的意思,虽然语气冷冰冰的,可脸上的神情却透露出一丝不安。
韵真一愣,咬咬牙说道:“我刚才给笑愚打电话了,他……差点就被你害死了……你可能也已经知道了吧,他已经成功逃脱了……妈,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欺骗他,还把我也牵扯上,难道就不怕他……”
祁红一挥手打断了韵真的话,斥道:“我怕他什么?逃脱?我看未必,你老实说,他们在什么地方?
韵真,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冰冰犯糊涂,难道你也不清楚?我告诉你……那个柳中原居然在山上给我把墓穴都挖好了,甚至还刻好了墓碑……如果今天我们去上坟,你应该清楚会有什么后果吧,就算他是针对我的,但能放得过你吗?”
“啊……”韵真和韵冰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尤其是韵冰,浑身战栗,颤巍巍地爬下床来,跪在母亲面前抽泣道:“妈,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早上我还给他打电话,不让他去……妈,你不会以为我跟他……”
祁红低头看看跪在面前的韵冰,喝道:“起来!我还没死呢,嚎什么丧……我迟早要被你们两个死丫头气死……”
韵冰爬起身来倒在床上呜呜哭泣,韵真在吃惊之余,心里也把柳中原恨之入骨,遗憾的是他现在和秦笑愚搅在一起,还没有办法报复,要不然非让孔所长干掉他不可。
“妈,你也知道笑愚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这都是柳中原那个混蛋……”韵真还想替秦笑愚辩解。
祁红脑子里不禁浮现出那次在家里的跟秦笑愚的荒唐一幕,顿时胀红了脸,不过,她倒不相信秦笑愚有杀他的意图,不管怎么说,秦笑愚和柳中原不是一路货色。
尽管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仍然恨声道:“我可不知道他什么为人,反正也比柳中原好不到哪里去……哼,说不定就是他和柳中原窜通一气想谋害我……我死了,就没有人阻止他们跟你两个鬼混了……”
韵真红着脸冤屈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跟柳中原可不一样,我怀疑柳中原跟刘蔓冬窜通一气呢……你怎么能把笑愚和柳中原同等对待呢?”
祁红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说他们两个是仇人吗?柳中原已经被警察击中了,他们要是仇人的话,他怎么还会帮着柳中原一起逃跑?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吗?”
韵真气的直跺脚,只觉得母亲不可理喻,恨声道:“妈,你这样骗他,岂不是把他推到自己的对立面?难道就不怕他报复?妈,现在还来得及,你让他们把警察撤了,到时候我会跟他解释……”
祁红一挥手说道:“别说梦话了,你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出自三岁小儿的嘴,亏你马上就是主管一个县的县长了……
我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来的道理?让他恨我好了,只要别跟你纠缠就行……我告诉你,现在是该把屁股擦干净的时候了……
你们两个都要跟过去告别,他们两个死了,你们才有可能有新的生活,不然永远都会在猪圈里打滚,最终毁掉自己的前途……”
说着,扭头瞪着韵冰说道:“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胆敢再背着我跟柳中原那个畜生来往,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哪里有做女儿听任别人谋害自己母亲的?”
韵冰嘴里哼哼唧唧的,不过,她已经没话可说了,心里面只能把柳中原恨得要死,要不是看在血缘的份上,真想亲手杀了他。
韵真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哀求道:“妈,难道你就不能放笑愚一马……如果你不好对郑书记开口,那就让我去跟他说……”
祁红瞪着韵真问道:“你去跟他说什么?难道对他说,秦笑愚是你的相好,让他们放他一马?你是不是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你们两个共同贪污了一笔巨款?这件事不用再提了,我也不希望今后在家里听见这两个名字……反正,早晚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现在收拾一下,我们连夜赶回临海市……”
正说着,忽然传来敲门声,韵真走过去打开房门一看,只见临海县县委书记郑建江带着一个警察站在门口,脸上一副严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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