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笑愚现在最想去的是吴媛媛那里,虽然十几天不见在过去也是常事,可眼下却是非常时期,吴媛媛不但没有自己一点音信,而且也不知道吴世兵最后的死活,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呢,只是他不好意思在邹琳面前提起吴媛媛,再说,他也确实想和邹琳谈谈,做为监察部的密探、龚汉文的女儿,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也许她能给自己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此外……
“对了,我正要问你呢……徐萍是不是被公安局抓了……”秦笑愚忽然想起邹琳在三分局的时候主办过陈默的案子,她应该知道徐萍的事情,忍不住问道。
邹琳看了秦笑愚一眼,没有出声,只是把车开的飞快,好半天才说道:“看来……你永远也闲不下来,光是那几个女人就够你忙活的了……”
汽车进入临海市区,秦笑愚就有点眼花缭乱,就像是一个久离城市的人忽然有了一种陌生感,总想从中找出一点与过去不同的变化,而事实上,他发现一切依旧,仍然是高楼大厦,依然是车水马龙,街上的行人依旧是匆匆的身影,这座城市并没有因为多了他或者少了他而发生任何的变化,他的一颗心就渐渐安静下来,过去曾经发生的一切就像杯子里的茶叶,再被冲进去的激流翻卷了一阵之后,慢慢地沉淀下~~~l~来了,一切似乎都归于宁静,就像身边这个女人一样,只有那股熟悉的香味让人想起曾经过去的岁月,剩下的只是一种温馨的回忆。
“想什么呢?到了……”
邹琳一句话把沉溺于冥想中的秦笑愚惊醒过来,他朝窗外一看,只见汽车停在了一个大院子里面,从一栋楼里面不时有警察走出来,忍不住一阵紧张,急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邹琳掩着小嘴吃吃娇笑,嗔道:“我看你现在是草木皆兵啊……紧张什么,如果要想抓你的话,还用得着我动手吗?这里是省公安厅家属院,我爸就住在这里……”
“你……你这是带我来见……见龚汉文?”秦笑愚吃惊地问道。
邹琳打开车门说道:“怎么?难道你不应该见见老上司吗?”
秦笑愚一听要见龚汉文,难免一阵紧张,刚才还抱怨没有领导接见,现在一听说见龚汉文,在紧张之余,甚至还有点做贼心虚。不过,一想这里是家属院,邹琳带自己到家里见龚汉文应该是一次私下见面,心里稍稍轻松了一点,跟着邹琳坐电梯来到了十二楼。
“爸,我把他接来了……”邹琳一进门就冲客厅喊道。
秦笑愚战战兢兢地走进客厅,赫然看见龚汉文身穿制服站在客厅的中央,一双鹰眼一眨不眨的审视着他,仿佛能够看透他的五脏六腑。
按道理,秦笑愚应该给他敬个礼,可他一紧张就把什么都忘记了,不过当他想到自己所有不幸遭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的时候,那股胆怯就变成了怨气,一双眼睛不由地充满了挑衅的味道,毫不躲避地迎着老上司的目光。
“都结束了……秦笑愚同志……一切都结束了……来来,快坐下,你肯定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们边吃边聊……”龚汉文倒是很热情,也没有一点架子,那样子就像是在欢迎自己的上门女婿似的。
秦笑愚瞥了一眼靠近窗口的那张玻璃桌子,上面放着早餐,被子里好像是牛奶,于是连忙客气道:“局长……我不饿,你吃吧……”
邹琳笑道:“怎么还叫局长,应该叫厅长……”
秦笑愚这才想起龚汉文已经升官了,马上尴尬地笑笑说道:“厅长,我……”
龚汉文摆摆手打断秦笑愚说道:“站那里干嘛,吃不吃都先坐下来……”说着抬起手腕看看表,说道:“我马上还有个会,知道你回来,特意让小琳接你来见个面,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秦笑愚只好走过去在一把椅子里坐下来,心里猜测着龚汉文在大清早第一时间派女儿把自己接到这里来究竟想谈点什么,想起刚才邹琳在车上问起过南琴的那笔钱,心里面就直打鼓。可随即一想,这件事在调查组的人那里都没有说,怎么能告诉龚汉文呢,不管他问什么,反正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
“你们谈,我去洗个澡……”邹琳冲两个人打个招呼就走进了一间卧室。
龚汉文并没有吃早餐,而是拿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支,一抬头见秦笑愚盯着那包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又抽出一支递给他,笑道:“调查组的人难道没有给你烟吗?”
秦笑愚正犯烟瘾,也顾不了这么多,接过来自己点上了,抱怨道:“一天就两支烟……”
龚汉文笑道:“这倒不是他们有意这么做,而是规矩,烟抽多了不利于你思考……怎么样?今后有什么打算?”
秦笑愚一愣,心想,难道他找自己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或者他对自己还有什么安排?这个问题调查组的人已经问过他很多次了,他总是说希望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事实上,他也没打算再当什么卧底了。
“也没什么打算,就是想安静一段时间……厅长有什么指示?”秦笑愚含糊其辞地说道。
龚汉文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说不上指示,你当初的工作是我亲自安排的,所以对你负有责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虽然不在市局了,可还在公安系统工作嘛……”
秦笑愚心想,老子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你们别来打搅就阿弥陀佛了,眼下对自己来说,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