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吃了一惊,不过马上说道:“你现在可不是行长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别多管闲事啊……”
韵真嗔道:“谁多管闲事了,那个受重伤的人叫诸葛瑾,难道你忘了,我刚进银行的时候,诸葛剑是我师傅,你也认识的,诸葛瑾就是他儿子,现在人在医院快不行了,孙涛既然给我打了电话,我起码要去看看吧……”
祁红一听不出声了,犹豫了一下说道:“早点回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韵真一边换上衣服,一边说道:“一晚上时间呢,难道还没时间给我上课啊……”
说完,匆匆忙忙出门去了,留下祁红一个人坐在那里正正发呆,刚想叫保姆收拾桌子,忽然想起自己放她假了。
顿时感觉到屋子里空荡荡静悄悄的,不禁想起上次家里面发生的可怕事情,再也坐不住了,赶紧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然后走进卧室换上衣服,坐在沙发上一边等车,一边给韵真发了一条短信,看那样子今天晚上不会在家里过夜了。
韵真到达医院的时候,天已彻底黑下来了,远处不时传来警笛声,说实话,韵真对自己刚进银行时候的师傅诸葛剑敞怀感激之心,她记得当年王子同认识她以后,常来行里向韵真讨好,银行几乎没有一个女孩不羡慕韵真的,只有师傅诸葛剑很不以为然,有一次在王子同走后,他甚至小声嘀咕了一句:二流子。
当然,那时候连母亲祁红都对王子同也抱有好感,诸葛剑即便劝韵真不要和王子同往来,她也不会听。
不过,这件事也只是见证了诸葛剑的先见之明,在其他方面,诸葛剑对韵真也格外关心,起码让她从一个生变得更加职业这一点上功不可没。
所以,尽管诸葛剑由于身体原因早早退休了,韵真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逢年过节还要备点薄礼上门拜访,也算是为行里面的员工做个尊师重道的表率。
后来,当诸葛剑的儿子大毕业后想进入银行工作,韵真二话不说就让孙涛把他安排在了新华北路支行明德路分理处工作,只是不清楚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待在储蓄所。
也许是个人能力的问题,再说没过多久她自己就离开了银行,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不过,她知道诸葛剑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老人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韵真把车停在医院前面的停车场上,看见门口停着好几辆警车,心里面就有点犹豫,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和秦笑愚一个毛病,看见警察有点心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还是被自己的男人传染了。
不过,随即她就释然了,因为她有充足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难道来看看自己的师傅的儿子也有嫌疑?只是自己的身份太特殊,母亲的名气太大,被人认出来难免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这样想着,韵真就低着脑袋往医院里面走,好在是晚上,医院里人不是太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孙涛正站在那里,显然他是特意在这里迎接韵真的。
自从韵真调出银行之后,他们很少见面,韵真曾想过要提拔孙涛,可一朝君一朝臣,人走茶凉,没有了韵真的关照,孙涛的升迁由此受到了阻隔,直到现在还是支行的行长,按照一把的情况来看,他多半要在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了。
“人怎么样?”韵真和孙涛握握手,想起他曾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还偷偷摸过自己的身子,就觉得这个握手显得有点煞有介事的味道。
“正在抢救……不过,医生说做好最坏的打算……诸葛剑和家人都在上面……”孙涛心事重重地说道。
韵真知道,做为支行的行长,发生这种事情总归不是好事,如果在管理上发现缺陷,说不定最后还会被追查责任,搞不好连这个支行张也当不成了。
“警察怎么说?”韵真问道。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见到孙涛的时候,心里面对自己这个初恋情人总有一种温柔的感觉,甚至有点像保护他的冲动,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初恋情结吧。
孙涛沮丧地说道:“事情挺奇怪……一个人的银行卡被柜员机吞掉了,当时正好是下班时间,不过那个混蛋说老婆生孩子急着用钱……
后来诸葛瑾就给他取卡,没想到这家伙看见柜员机里的现钞之后,竟然起了抢劫的念头……还好诸葛瑾和保安拼死抵抗,罪犯才没有成功,最后他恼羞成怒,在捅了诸葛瑾一刀之后就跑掉了,警察正在全力追捕……”
韵真问了一个大概,也顾不上多说,赶紧说道:“先上去看看……”
两个人刚走到电梯门口,只见里面出来几个警察,其中一个竟是市局副局长马明。
马明一看见韵真,先跟她打个招呼,随即就暗示她走到一边,看看左右没人,低声道:“罪犯来自临海县……名叫潘常丰……”说完就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潘常丰?来自临海县?韵真站在那里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马明为什么要偷偷摸告诉自己这些,当她慢慢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马上就想起了秦笑愚抓的那个人名叫潘风,他不正是在临海县跑掉的吗?
一瞬间,韵真好像明白马明的意思了,这时候,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去看师傅儿子的理由已显得有点缺乏说服力,何况上面肯定还有不少警察,甚至还有那些叽叽喳喳的记者,也许,上门安慰一下老人才是合适的方式。
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