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从人群中挤出来,发现车流已缓缓向前移动了,老的车就在离他十几米的地方,赶紧快跑几步,一头钻了进去,伸手指指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说道:“快拐进去,我们绕道……”

“头儿,今天是什么日子,连公安局都这么热闹啊……”老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着公安局乱成一锅粥,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

秦笑愚扭头看着窗外没有出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不少看热闹的群众已进入了公安局的大院,和刚才那一百来人站在一起,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分不出谁是看热闹的,谁是成心来捣乱的。

不过,他注意到公安局办公大楼的台阶上已出现了全副武装的特警,把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有人想冲击办公大楼的话,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骚乱。

妈的,岳建东该没胆子命令特警开枪吧?这可真是送给副部长陈之春的一份厚礼呢。

四十分钟之后,秦笑愚三人到达了南部郊区的一个小山村,老和卢飞扬心里直纳闷,不明白主子跑到这种荒郊僻野要祭奠谁,要不是一路上主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早就问个清楚了。

前面已没有路了,秦笑愚打开车门下了车,老急忙跳下来从后备箱中搬出一个大纸箱子,忍不住问道:“头儿,你这是要给谁上坟啊……”

秦笑愚接过箱子抗在肩膀上,瞪了老一眼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说完,自顾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往山上走去。

约莫十几分钟之后,秦笑愚看见了山坡上那栋孤零零的旧农舍,看上去好像是早已被废弃了,想起当年自己和南琴在这里避难的日子,心中顿时潮水涌动,忍不住感叹道:

琴啊,今天是你遇难三周年纪念日,我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来看你了……你可能在怪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看你吧……

其实,你应该知道,那时候,你的长眠之地就是丁朝辉设下的一个陷阱,他们巴不得我来看你呢,他们做梦都想抓我,但我不能给他们机会,我还要替你报仇呢。

不过现在好了,虽然我还没有完全获得自由,可毕竟没有人在屁股后面盯着我了,今后每年都会来看你,你不是喜欢钱吗?我这次给你带来一百亿冥币,够你挥霍一阵子了……

对了,你现在已成烈士了,表彰大会刚刚开过,我还见到了你的父母和妹妹,等到一切平息之后,我准备去找他们,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过好日子,也不枉你煞苦心保住了这笔巨款……

秦笑愚正自沉浸在对南琴的怀念和内疚之中,忽然前面的树林里好像传来一阵嘤嘤的哭泣声,顿时清醒过来,慢慢蹲下身子,从树木的缝隙看过去,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个女子的身影。

南琴的家属?她妹妹?应该不会错,今天是南琴的忌日,家里人来这里扫墓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自己要不要跟他们打照面呢。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隐约传来香火的气息,那个女子仍然蹲在南琴的坟前哀哀哭泣,哭的秦笑愚肝肠寸断,再也不计后果,扛起箱子大踏步走了过去。

女子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好像吃了一惊,迅速转过身来,一双美目盯着面前的男人,然后慢慢站起身来,怯生生地问道:“你……你是谁?”

秦笑愚把纸箱子扔在脚下,直愣愣的盯着面前这个梨花带雨、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在一瞬间的惊艳之后,这张脸马上就和南琴追悼会电视新闻中出现过的那张特写的脸重合了。

“你……你是宝婷……南琴……哦……宝琴的妹妹?”秦笑愚沙哑着嗓音问道。

宝婷没有回答秦笑愚的问题,她好像忍受不了男人的目光,低垂了眼帘,低声问道:“你是……谁?”

秦笑愚也没有回答宝婷的问题,而是看了一眼南琴的坟墓,惊讶地发现,原本只是一个土堆的坟茔已修缮过了,不仅比以前高大,四周还种上了不少草木,而且前面还有一块大石碑,上面写着:陈宝琴烈士之墓。

“我是你姐的一个朋友,今天是她的忌日,专门来祭奠她……”秦笑愚说道。一边蹲下身子从纸箱子里拿出各种物品忙活起来。

宝婷没有出声,只是朝着旁边让让,腾出地方给这个陌生的扫墓者。

秦笑愚也不再说话,他先点上香插在坟前,然后就拿出一亿元一捆的冥币开始在焚化,差不多用了十几分钟,一百亿冥币才烧干净。

接着他就拿出一串串鞭炮挂满了坟头,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瞬间坟前噼啪之声大作,火星飞溅,浓烟滚滚,呛得他泪流满面。

直到风把硝烟吹散,他才坐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在南琴的坟前撒了半瓶,剩下的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宝婷已躲在了距离坟头四五米的地方,显然是怕鞭炮炸到她。

“就你一个人?你父母没来吗?”秦笑愚点上一支烟问道。

说实话,他觉得宝婷比她姐姐长得可漂亮多了,只是他心里不敢有丝毫亵渎,心想,严格说起来,她算得上是自己的小姨子呢,尽管自己跟南琴没有结过婚,可她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啊。

宝婷犹犹豫豫地靠近了两步,低垂着脑袋说道:“我爸妈回老家了……你……认识我姐?”

秦笑愚点点头,叹口气道:“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对了,你怎么没有回老家去啊……”

宝婷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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