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感到周身生痛,体内的血液仿若迫不及待地要找到出口,就是他的双目也在这一刻似被血气充满。刹那间,黑衣人眼前血红一片,却又蓦地如常,他疑惑,可疑惑尚未解,他健壮的身子便倏然栽倒在地。
连城微敛真气,自他身后两三丈外的空中飘然落下。
她一步一步走向那趴在地上,纹丝不动的黑衣人,当她在其近旁不远处站定后,清冷的声音扬起:“你说还是不说?”
回应她的除过空气中脉脉流动的血气,就是夜风呼哧声。
淡紫色的裙裾,随风恣意飞舞,她宛若傲世王者般,目光紧锁在对方如死狗般的身体上。
“看来你是宁死也不说了,那么我只好再对你用些手段了!”清冷的声音再次扬起,连城手中多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听说过‘真言丸’吗?”笑了笑,她眼珠子一转,续道:“瞧我,这可是我亲手制出的药丸,你又如何能知道。知道么?这‘真言丸’入口即化,就算你意志力再强劲,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在我的提问下,说出心底的真话。我还没用过呢,不如你先做回小白鼠吧!”
在顾宁牵顾骏,与唤芙,唤雪随在岑洛身后离开茶楼前的大街不久,茶楼二楼雅间上的一扇窗户轻轻关闭了住。
“小姐,你说那伙人是什么来头?”说话的女子是秋蝉,没错,顾宁他们之前呆过的茶楼,就是莫婉倾最近常来的那家韵味香,心中虽痛岑洛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可莫婉倾却还是不受控制,每日要秋蝉陪着她来这韵味香的二楼雅间坐坐,好能有机会再看到心上人,以解相思之苦。
眼见天色渐暗,她以为今日难以如愿,不料,那心心念念的爱人忽然出现了,她喜,她激动,却转瞬,整个人如被霜冻住一般。
她的担心要应验了吗?
他眼里果真有了那顾二小姐的影子?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但她看到的事实是,他凌空落至顾二小姐身前,阻止其去追那一伙手执利剑的刺客。
目送他的身影走远,她都未从自我思绪中回过神。
“你说他是不是真对顾二小姐有意思了?”未对秋蝉的话作答,莫婉倾静坐在桌前,神色恍惚地问其一句。
秋蝉心下一突,其实她也想问主子这句话,可想了想,还是作罢,只因她不想让主子伤心,却没料到,在她有意问出之前的那句话后,主子竟将她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为莫婉倾面前的茶盏中斟满茶水,秋蝉眸光闪了闪,道:“应该没有,小姐应该看到,岑公子看顾二小姐的眼神与看向旁人没什么两样,而且,他脸上的表情也未见有什么变化。”
“可我就是担心,担心他眼里会有顾二小姐的影子,担心他的心情不自禁地慢慢靠近顾二小姐,你说我该怎么办?”秀眉微拧,莫婉倾神色恍惚起来:“我不能没有他,也不能看着他喜欢上旁的女子,明知我这样尤为自私,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那么想。”
“小姐,你别多想,岑公子当年与你的感情那么深,他不会短短几年内,就将你们彼此间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秋蝉轻声劝道,然,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莫婉倾忽然道:“你说顾二小姐会不会死在那伙人手上,如果她死了,我的担心是不是就会自动消散?”她抬眼看向秋蝉,眸中涌上抹浅浅的喜意。
“如果顾二小姐真丧命于那伙歹人手上,于小姐来说,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可是,以顾二小姐的身手,我觉得她丧命的可能性极小。”根据连城在茶楼前展露出的功夫,秋蝉实事求是地回道。
起身,在雅间里走了两步,莫婉倾忽然又道:“如若她没出事,我决定在赏花宴那日与她结交,最好能与其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你觉得她会和我交往吗?”顿住脚,她转向秋蝉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秋蝉恭谨道:“先不说小姐即将要拥有的身份,单就小姐本人,那顾二小姐怕也是极其愿意与小姐交往的。”她家小姐接人接物有礼,性情温婉大气,无论是哪个看到,都忍不住想要靠近,那顾二小姐就算再冷漠,恐也会着了她家小姐的道。
“我心情好多了,走,咱们该回去了!”莫婉倾说着便往雅间门口走。
应声是,秋蝉紧随其后。
看到她们主仆从茶楼中走出,对面酒楼二楼包间的窗户前站着的两抹高大身影,目光皆落在莫婉倾的身影上,定定地盯视着,片刻后,他们才一前一后返回桌旁落座。
“大哥,我看你真是被那女子吸了魂魄,要不然也不会接连几日都唤我到这康泰酒楼喝酒。”
端起面前的酒盏,皇甫烨文轻抿一口,揶揄的目光落在皇甫烨修身上,出言打趣道。
“我是怕你整日钻在晓月楼鬼混,才忙完正事,邀你来这喝两盅,顺便再谋划谋划咱们手上要做的事。”扫了皇甫烨文一眼,皇甫烨修缓声说了句。可他知道自己所言只是借口,他是想要看到那抹纤细婀娜的身影,自从那日瞧过一眼后,那抹倩影便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虽知这样及不应该,且于他未来要做的事没甚好处,但他就是没法按捺住自己心头的那股子冲动劲。
只好做出如此任性的举动来。
皇甫烨文笑:“大哥,你就别掩饰了,咱们要做的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还有什么好谋划的,至于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