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请古小姐来府里玩玩,有她陪小姐说说话,小姐的心情或许会好点。”眼珠子转了转,银翘笑着道。
陆玉挽眸光嘲讽,冷冷一笑,道:“古雨薇?就她那个中规中矩的病秧子,能陪我说什么?”银翘脸上的笑容一滞,她没料到自家主子会嫌弃未来的世子妃,正待她准备出声认错,自责不该多嘴时,陆玉挽轻谩的声音再度扬起:“我也不知娘到底是看上她哪点了,论样貌,她长得并不是十分出彩,若说家世,也没法与我信阳侯府作比,但就是这么一个病秧子,竟然要嫁给我哥,想想我这心里就来气。”
“小姐,你该不会忘了吧,皇上这两年很器重广武将军呢!”
银翘整理好心情,在陆玉挽耳边低声提醒道。
“皇舅舅器重他?”嘴角撇了撇,陆玉挽不以为意道:“若不是三年前他在沙场上折了条胳膊,皇舅舅能器重他么,要我说,他就是个怕死的,要不然,旁的将军都战死在了沙场上,怎就他还活着?再者,这两年他可没有领兵作战,只不过是领了个军中的虚衔,在家养老呢!”
“夫人或许有她的考量,才给世子定下广武将军府这门亲事,要奴婢说,那古小姐即便再病病歪歪,于世子来说也不打紧的,到时候等她一过门,夫人给世子再寻几个家世,样貌都不错的妾室,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在主子身边伺候久了,银翘自然知晓什么话能取悦主子,这不,她这话一出,陆玉挽面上的神色好转不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为我哥不值,要娶个病秧子做嫡妻,他心里定是也很不满,但碍于我娘,他只能忍着。”摆摆手,陆玉挽起身在屋里走了两步,道:“不说世子的事了,我得想想到底该如何剪断心里那些烦心事。”
于她的心事,银翘或多或少猜出些许,只听她道:“不是有句俗话么,难不成小姐一时半会忘了?”陆玉挽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就听银翘接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小姐先别去想那些烦心事,等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挡了小姐的道,奴婢第一个不答应!”
语罢,银翘眼里涌出抹狠色。
握住她的手,陆玉挽莞尔一笑:“有些话我宁愿与你说,都不愿去告诉夫人,知道为什么吗?”不等银翘出言作答,她在其手背上拍了拍,续道:“一旦有些话告诉夫人,她必会究根结底问这问那,还会数落我一通。可你不一样,你是我身边的大丫头,是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对你,我就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有高兴的事,想与你一起分享,有不开心的,烦心的事,便想与你说说,因为你会帮着给我想法子,出主意,让我感到好不贴心!”
“小姐……”银翘眼角湿润,对陆玉挽说的一席话感动不已,“奴婢永远都不会背叛小姐,永远都不会!哪怕有刀子架在奴婢脖子上,奴婢也绝不会背叛小姐!”
陆玉挽又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你不必与我说这些,因为我信你就像信我自己一样。”
主仆两人后来又说了会话,见桌上饭菜已有些微凉,银翘招呼小丫头从门外进来,吩咐去厨房通传一声,重新做几样陆玉挽爱吃的吃食端来,然后侍立在一旁,静看着主子坐在窗前,秀眉微蹙,似乎又在不知不觉间陷入自我思绪中。
“银翘,你说姑爷心里有我吗?”忽然,陆玉挽回过头看向银翘问。
“啊?”银翘微怔,片刻后,她笑着道:“小姐你又多想了不是,姑爷心里若是没有小姐,又怎会同意府中长辈为他和小姐定下亲事?”
“也是哦!”陆玉挽脸上一红,娇羞道:“再有几个月我就要嫁给他了,才免不得想东想西,你可不许笑话我。”说着,她嗔了银翘一眼。
银翘捂嘴轻笑:“奴婢不敢!”
怡心居,梅氏坐在床前,一脸黯然之色,向晚好几次想与她说话,都见她神思恍惚,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静立在一旁。
“侯爷怕是厌弃我了?”
终于,梅氏极其落寞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向晚闻言,恭谨道:“主子,侯爷的事你先暂且放会,奴婢有令一件事要回禀。”梅氏抬起头,不解道:“我就在屋里坐着,你有事要回禀直接说就是,怎一直没见你吭声?”
“主子想着心事,奴婢不敢上前打扰。”朝梅氏一礼,向晚垂眸回了句。
“说吧。”
梅氏摆摆手,免了她的礼。
“咱们院里数日前失踪的小丫头找到了。”吸了吸气,向晚低声禀道。
“她还敢回来,让出去打听侯爷歇在哪个院里,消息没回来不说,人也不知跑哪儿野去了!”眸色一冷,梅氏没好气地说了句。
向晚道:“那小丫头没了。”
“怎么回事?”梅氏蓦地坐直身子,急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院里的小丫头竟会没了,难不成是公主……嫌她派小丫头出怡心居打听侯爷的消息,才要了那小丫头的命,从而好让她安守本分些,别总想着勾着侯爷不放?
会是这样吗?
梅氏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紧了又紧,她很不安,怕自己往后没法再在侯府安稳地生活下去。
三年多来,侯爷基本都歇在她院里,她晓得这后院中的女人,包括公主在内,或多后少都对她心存嫉恨。
现如今,侯爷有几日没到她这来了,那些人便按捺不住,蠢蠢欲动起来,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