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过后,他对连城的做法,暗赞不已。
贵妾?竟让人一侯府嫡女去做妾。岑家真以为他们是开国功臣之后,加之一门先后出了两位丞相,就如此目中无人,羞辱为国战死沙场的忠臣良将之后,这未免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
早朝上,皇帝是没因岑逍之言动怒,但心中对丞相府有什么想法,信阳侯觉得他多少还是能猜出些许。
回府后,他呆在前院书房,一直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丞相府他可以不予考虑,可皇甫熠那,他不得不重视。
直至听到影卫禀报,说皇帝册封连城为公主,他当时下轻舒口气。
皇叔和侄女,有这层关系在,熠亲王在早朝上放下的话,就别想成为现实。
然,没多久后,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
熠亲王是谁啊?那可是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单单那么一道圣旨,便能阻止他接近顾二小姐,可能么?
同时,他与顾祁一样,对皇帝今日之举,甚感奇怪。
为何?
皇帝为何突然间做出如此反常之举?他不是很疼惜,很纵容熠亲王么?按理说,早朝上熠亲王那番近乎宣誓的霸道之语一出,皇帝呈现出的表情应该是高兴的,且当即退了他的请婚折子,还有收回当年给岑少卿的指婚圣旨。
可是皇帝没有,而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熠亲王一些私话。对,就是私话,那些话,他完全可以私下里问熠亲王,但皇帝没有,且龙颜略显不悦,语声低沉,问熠亲王,听在文武百官耳里,语气还有那么丝质问。
信阳侯猜不透,他实在是猜不透皇帝是作何想的。
“侯爷,该用晚食了!”下人端着饭菜,站在书房门外恭谨道。
靠坐在椅上,信阳侯朝窗外已然暗下来的天色看了眼,淡淡道:“端进来吧!”
“是。”随着应声,书房门缓缓被推了开。
将饭菜在桌上摆放好,那下人朝信阳侯躬身一礼,捧着托盘退至门外。
也不知云儿用过晚食了没有,起身步出书案,信阳侯在桌旁的椅上落座,拿起筷子不由想起长子来,一会还是过去看看吧,请婚圣旨没被皇帝批准,他也需对那孩子解释下原因,免得其多想。
云幽居这边,陆随云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静谧的夜色。
“公子……”看了眼脸色苍白,满身疲惫的胞弟,贺明推开书房门,兄弟俩一前一后而入,接着贺明反手合上门,与陆随云禀道:“贺武身上除过胸口处的伤比较重外,其他的都是些小伤。”傍晚时贺武带着一身伤悄无声息地回到云幽居,着实吓了他一跳,不就是出京到宋嬷嬷的故里走了一趟,怎就弄成这般狼狈样?怔忪不解之下,还是公子传音给他,让先带贺武去上药处理伤口,随后再来书房回禀在京外到底遇到了何事。
贺武有对他简单叙说在宋嬷嬷故里发生的事,听后,他心里说不上来有什么滋味。
全死了,宋嬷嬷的家人全死了,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一时半会他想不到,但隐约间又能觉察到些什么,待要细细追寻时,脑中却一片空白,丝毫头绪都没有。
“奴才无能,没能救下宋嬷嬷的家人,请公子治罪!”单膝跪倒在地,贺武忍着伤口上传来的剧痛,面朝陆随云的背影拱手道。
转过身,陆随云无波无澜的眸子落在贺武身上,不待他说话,贺明刷地单膝跪地,拱手道:“公子,奴才愿替贺武领罪!”贺武,是贺明的孪生兄弟,二人无父无母,幼时被信阳侯随手救下,便跟在陆随云身边伺候,他们身上的拳脚功夫,也是信阳侯安排府中的侍卫教给他们的,好方便他们保护主子安全。
后来,陆随云将自己关在云幽居,哥俩便没再跟府里的侍卫学习武功,而是过了两年多时间,由陆随云在旁亲自指点他们。
对此,他们有过疑惑,自家公子是懂骑射,懂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可突然间功夫怎就那么厉害,不仅耳疾好了,还能启用密音传耳之术与他们交流,最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公子亲自教他们武功,比当初侯爷安排的那个侍卫教他们的还要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贺明,贺武的身手不说算得上是绝顶的高手,但一次对付四五个中等的武者还是不在话下的。
所以,当陆随云看到贺武带着一身伤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愕然的同时,一颗心微微有些下沉。
是谁?是谁伤得贺武?
再有就是那人的身份,与景华苑的有关吗?
注视贺明,贺武半晌,陆随云敛起思绪,轻抬手,传音于二人,“都起来吧。”微顿片刻,他又传音给贺武,“坐椅上回禀。”
“谢公子,奴才无碍!”
哥俩相继站起,贺武拱手再次一礼,强撑着体力,开始将自己赶至宋嬷嬷故里发生的事,详细禀于陆随云。
“宋嬷嬷的儿子死前可有留下什么话?”闻知宋嬷嬷的家人全死在刺客剑下,陆随云眸中冷芒毕现,“你身上的伤就是与那刺客交手所致?”
贺武点头,语声恭谨道:“奴才是傍晚时分赶至宋嬷嬷故里的,经过打听,知晓宋嬷嬷家人的居住地,谁知就在奴才即将踏入小院时,孩童的哭声,女子的惨叫声,还有男子的恐惧的乞求声突然响起,奴才当下觉得不妙,就提气功飘向传出声音的那间屋子,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对方可有什么特征?”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