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玉挽,就是个被爱情迷住双眼,为爱疯狂,不计后果的少女,嗯,某些方面和顾绵倒想象得很。
要是顾绵的小心思能如愿,日后和陆玉挽同在一个屋檐下,怕是极为热闹。
聚在花园中,望向连城和顾绵这边的人愈来愈多,顾宁这时和顾慧也走了过来,“二姐,发生什么事了?”朝陆玉挽脸上的巴掌印看了眼,顾宁轻声问连城。
“也没什么大事。”连城浅然一笑,不疾不徐道:“也不知府里的下人怎么打扫花园的,竟突然间飞出一只恶心的蚊虫,好巧不巧,那蚊虫落在了陆小姐的脸上,我便一时情急,抬手帮她打那只蚊虫,结果那蚊虫真够狡猾,从陆小姐这张脸,飞到另一张脸,弄得我不慎之下,接连打了陆小姐三个巴掌,才终将那只蚊虫给灭了!”五月的天,渐有蚊虫出没,加之花园中阴凉处多,更是蚊虫藏身的好地方,所以连城这么一说,极为合情合理。
然而,她心里却憋笑不已,暗赞自己真能胡诌,别说是小丫头不信,就是远远望向这边的各府小姐,还有她们身后的婢女,怕都是没人相信她说的话。
“宁儿不信吗?二姐可没有骗你,你瞧!”眨了眨眼睛,连城展开右手。
顾宁嘴角微微抽了抽,只觉自家二姐好能整人,但出口之语却是接着连城的话,道:“真是只蚊虫,二姐,你快回院里洗洗手吧,别让它恶心了大家的眼!”说着,她就推连城赶紧返回主院。
“连城公主,你为什么睁着眼说瞎话?”陆玉挽这一刻已气得胸口直喘气,见主子嘴角颤抖说不出话,银翘自其身后快步走出,冲着连城即将离开的背影尖声喊道:“明明是你掌掴我家小姐,却不知从哪找出一只蚊虫,为你的恶行做借口,你就不怕我家夫人治你的罪吗?”
顿住脚,连城转身对上银翘满含怒意的目光,唇角挂着抹浅笑,缓缓道:“连你个贱婢都知道我的身份,你家小姐是生活在消息闭塞的深山里,还是说她先天有疾,耳朵不好使,才敢出言不逊冒犯我?”
银翘顿时哑舌。
她不知该怎么接话,因为怎么接都是错。
“没话可说了吗?”连城眸光犀利,逼视她道:“我好好的在道上走着,你们主仆乍然出现,挡住我前行,紧接着你的好主子就一句一句辱骂于我,你现在给我说说,辱骂皇家公主,是犯了大周那条律法?又该当如何治罪?”
“那你欺负本宫的女儿又该当何罪?”羲和公主在花厅中正与各府夫人闲聊,突听陆玉挽在花园中出了事,于是当即阴沉着脸,带着容嬷嬷和一行婢女朝花园这边疾步行来,掌掴她的女儿,顾连城到底有几个胆子,在大白天,当着各府小姐的面,让她的女儿没脸。
杨氏与来参加宴席的诸位夫人,随在羲和公主身后,亦到了花园。她心里很是欢喜,但神色紧张,一路在羲和公主身边陪着笑脸,替连城向其道歉赔罪。
静,在羲和公主的声音响起的一刹那间,偌大的花园里静寂一片。
“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这会子本宫问你话,为何闭嘴不言?”抬手制止容嬷嬷和婢女们跟上,羲和公主一步步走向连城,在其三步开外站定,挑眉冷声逼问。
不愧是皇家公主,就那身上散发出的贵气,都迫人得紧,更别说眸中流露出的威仪,一般人对上这样的目光,怕是早都吓得不知所措,瘫软倒地,然后跪趴着不停磕头乞求公主饶命了。
收起心绪,连城与羲和公主四目相对,一双剪水瞳眸轻眨了眨,淡淡道:“我不是能言善辩,我之前只是在说理。刚刚没接你的话,是因为我觉得没话与羲和公主您说。”对羲和公主用尊称,连城是极其不愿的,但若不想被人在言语中挑出错处,她只能如此。
“给本宫跪下!”
羲和公主在婢女搬来的椅上落座,姿颜犹存的脸上除过冷,再无其他情绪。
连城悠然而立,只当听不见。
“看来你是不懂规矩了!”羲和公主语声无波无澜道出一句,跟着长叹口气,续道;“也是,你爹娘皆已不在,确实没人再教你规矩,教你礼义廉耻,方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未出嫁,就先失了女子的桢洁;岑公子不介意你名声不堪,愿纳你做妾,还是贵妾,却被你将聘礼丢出府门,并逆背lún_lǐ当街写休书羞辱,你说说,就你这样没规矩,不知礼仪廉耻的女子,怎就会被皇上和皇后收为义女,还册封为公主?”
“公主不解,大可进宫去解惑,我也不知呢!”轻理袖摆,连城眼睑微垂,随口道。
她这不咸不淡之语,令羲和公主满是威仪的眸中迅速涌上一抹森寒,道:“你这是故意顶撞本宫吗?”
“我有吗?”
连城闲闲地反问。
顾宁在羲和公主的声音在花园中响起时,就已悄悄疾步奔向正堂。能帮到二姐的,只有二叔,杨氏是指望不上的,但愿她离开这段时间,二姐能应付得住羲和公主。
半个多时辰前,熠亲王府。
“爷,今个宁远侯府设宴,你不打算去吗?”见皇甫熠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准备递向任伯,离涵嘴角动了动,低声问了句。
皇甫熠似是没听到他的话,将药碗递至任伯手中后,方回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