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
“锦公主,你跪拜月神有两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采莲侍立在一旁,凝望眼前不远处,身着一袭白色衣裙,跪在庄严肃穆的月神像前的女子,低声劝道。女子仅仅只是在那跪着,仅仅只是一抹背影,都让人禁不住心生感叹——到底是怎样的佳人,才会有如此曼妙的身姿?
“你退下,我想在这再静呆片刻。”
清冷却不失柔和的悦耳声音自女子口中轻缓溢出。
“是。”
采莲应声,脚步轻浅,退离而去。
月神其实不是神,她是一富有传奇色彩的女子,千年前,是她建立的灵月——一个神秘,富饶,和平的国家。
奈何千百年后,灵月却发生了变化。
然,她在灵月子民心中的地位,却如上神般的存在着,存在了近千年,甚至更久远。
形态栩栩如生,容颜绝世无双的月神像在灵月国内,随处可见。
此刻,被采莲称为锦公主的女子,她此刻在一座近乎荒弃的宫殿中,身形笔直,跪在月神像前祈祷着。
像前是个小小的香案,案上摆放着一个莲花青桐香炉。
香炉中燃着三支清香,淡雅之气,袅袅弥漫在空气中,白衣女子跪在香案前,双眸闭阖,神色间好不虔诚。
袅袅青烟,在这一刻,将她纤细,曼妙的身形衬托得尤为肃穆。
她在默默地祈祷,却不是为自个祈祷,而是为她的亲人祈祷着。她相信,冥冥之中,她的祈祷会被月神听到,从而福泽她的亲人。所以,她祈祷时,是那么的虔诚,那么的用心,以至于有人出现在她身后,都不得而知。
君奕颀长的身形站在殿门口,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那抹纤细的身形,她身上流露出的虔诚,他完全可以感知得到,因此,他无法打破这殿中的宁静,打破她的祈祷。
可是他有话与她说。
嘴角动了动,他终还是欲言又止。
似乎是感到了有人前来,但白衣女子却依旧跪在香案前,没有回头。
清幽的夜风吹进殿中,吹动了她发间的步摇,发出轻微的声响。细看去,在步摇一侧,还插着一朵清雅素净的花儿,那花儿有拇指盖般大,花儿也在夜风吹来时,微微地颤了颤,宛若受伤的蝶儿,缓慢舞动着薄薄的双翼。
温婉,纤弱,与此刻的她给人的感觉一般。
“国师有话对我说。”良久,她轻叹口气,淡淡道。
是的,君奕是这灵月的国师,尊荣仅次于执掌灵月的国主。
“嗯。”脚步移动,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想说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无法道出口。他一遍遍问自己,真要说么?他很迷惘,却又不想继续迷惘下去。白衣女子自香案前优雅地站起,但她没有转身,没有回头看身后之人。
“说吧,我听着呢!”白衣女子久听不到君奕出声,清冷浅淡的声音再度扬起。
君奕抿了抿唇道:“你并不是她。”白衣女子身形微微颤了颤,佯装不解道:“国师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君奕仿若没听到她的话,接住前话又道:“你的母皇应该告诉你了,你肩上并没有那个使命。但是女巫和大将军为防止万一,才让你远离灵月,去中原大陆与大周联姻。”
白衣女子轻舒口气,清冷镇定的声音扬起:“早朝上,他们仅仅只是提了下,尚未作出决断。”
“是吗?”君奕亮如明月般的眼眸闪了闪,言语轻浅道:“他们不仅已作出决断,且用你母皇的性命,及整个灵月子民的命运要挟你,你没得选择,而且,我知道你自个也很想回大周。”他用的不是去,而是“回”。
“你都知道什么?”白衣女子心里一突,清冷却好听的嗓音再度扬起。
他都知道了什么?
“三年前的锦公主可不是你这样子。”君奕唇角掀起一丝浅浅的笑,“你放心,我知道什么,对你不会产生一丝一毫不好的危害。”
白衣女子轻抿唇瓣,没有说话。
“我寻了她数百年,终于在这里等到了她,但她又不是她,嗯,准确些说,初生的她,仅是她的一部分,她的另一部分在另外一个时空。她是为拯救灵月而来,我能知道她的到来,知道她存在的意义,女巫也是知道的。为了她能安然长大,更为了另一个她与她合二为一,我不惜损耗大半修为,护住了她体内与生俱来的异能,并想尽法子掩盖了属于她的那颗星辰,太早现于世人眼中。”
“十多年过去了,为了不使当初所做的一切曝露,我的修为一天天在耗损着。你或许也看到了,在帝王星的旁边,有一颗星辰,它的光芒虽然不是很亮,但却极易引起人们的注意。那就是属于她的星辰,是一颗霸星。”
“三年前你发生了变化,女巫和大将军原本不肯定你就是那颗霸星,现在却不然,他们要你远离灵月,也就是要这颗霸星离开灵月,可他们心中却也在徘徊,在担心,他们怕失误,怕自己的判断失误,所以在今日的早朝上,并没立刻下决定送你去中原大陆。”
“另一方面,他们碍于我的存在,他们不知我的修为已大不如前,他们忌讳,生怕惹恼我,大家终玉石俱焚。”
“说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一旦他们再对你提起联姻一事,你只能答应,不能有片刻犹豫。因为她很有可能就在中原大陆,你得找到她,让她回灵月,来履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