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应声。
在梅贵妃的寝宫梳洗换衣后,莫婉倾就到了选妃宴场地,当时,她心有迟疑,想着要不要坐到陆玉挽身侧,却不成想,陆玉挽一看到她,就眉眼含笑,招手唤她。
明知对方的笑容虚假,但为防止陆玉挽一个不受控制,再闹出什么事,莫婉倾回她以微笑,移动莲步,走到陆玉挽身旁的那张几后,优雅而从容地坐下。
陆玉挽将她身上新换的衣裙仔细打量一番,眉眼间的笑意倏然散去。
彼此间好一会没说话。
“玉妹妹……”被陆玉挽暗含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莫婉倾就算定力再好,也不得不出声:“你还好吧?”
“我被人算计,你说我好吗?”陆玉挽说着,唇角牵起一丝冷笑。
莫婉倾眸光柔和:“玉妹妹这话怎么说?”
“你说我这话怎么说?”陆玉挽反问。
装,装得真好!
“你落水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可我也落水了啊!,今个这事纯属意外,你瞧,定国公主到现在不也没什么动作吗?”莫婉倾的声音尤为轻柔。
陆玉挽对她这惺惺作态的样子更加恼恨:“我好好地在那站着,却突然间脚踝上一痛,接着就向前扑去,你敢说这与你没干系?”
“玉妹妹,你莫要无端猜疑我。”蠢货,事情已经发生,那顾连城也没追究,不知收敛,还想闹事,究竟有没有脑子?莫婉倾压下心底的嫌恶,脸儿上挂着柔和的笑,对上陆玉挽的狠狠的眼神:“如果是我算计你,我为何自己也会落入水里?玉妹妹,你好好想想,想想我说的在不在理。”
“你落水那是你欲盖弥彰。”顾连城现在是没什么行动,可谁又知下一刻,她会不会将事情抖露在皇舅舅面前。而莫婉倾这个践人,见害人的目的没有达成,必会把自个摘得干净,让她做替罪羊,背黑锅。
想到这,陆玉挽恨不得当即就抓花莫婉倾的脸,甚至将其掐死在当场:“我可告诉你,别指望我替你背黑锅!”
“玉妹妹,什么背黑锅不背黑锅的,咱们站在塘边与定国公主,还有顾慧小姐说话,不成想你脚下一个不稳,撞到了顾慧小姐,而我急着起身欲扶住你,没想到被你一起带进水里,这事是发生的突然,却纯粹是场意外。”那股子力道太奇怪了,似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将她拽进水里,并将她往塘底拖,诡异,实在诡异至极。没能让顾连城出丑,她是有些不甘心,但眼下,她更不能让顾连城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她。
蠢货竟然还知替罪羊,可是证据呢?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她出手,致她脚下一个不稳,将顾侍郎的嫡女扑进水中?
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眼前这蠢货的臆想,她丝毫不用担心被其拆穿。
人啊,有时候自信过头,就不免有些自负了,进而将自己推至一个可笑的位置上,却还不自知。
那可真真是可悲到极致!
连城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就暗自运转内力,听着陆玉挽与莫婉倾之间的对话。
算计她,莫婉倾无缘无故算计她,这是为何?
她们间似乎并没交集,怎就算计到她头上?
右肘搭在膝上,撑着下颚,连城垂眸,盯着左手指间摩挲着的那颗珍珠。
这珍珠是她和皇甫熠在来到选妃宴场地前,在荷塘边的草丛中捡到的。
她可没忘陆玉挽扑向顾慧时,嘴里发出的吃痛声。
感知到一道阴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城唇角微翘,眉眼未抬,都知是从谁眼里迸射出的——陆玉挽。
恨她?
嗯,有恨的理由。
“贵妃姐姐,接下来就是羲和公主的义女上表演才艺了,你说她是弹琴,还是作画,亦或是……”望向梅贵妃,淑妃眸光微闪,笑得一脸柔和,然,那出口之语,越是到后面,越是意味深长,令梅贵妃没来由心生气恼。
连城耳力好,闻淑妃之言,眉儿轻蹙:互掐,这是即将互掐的节奏么?心下摇摇头,她叹了口气,今日互掐的可真多,令人真真目不暇接。
“淑妃妹妹若是想知道那位莫小姐想表演什么,干脆安排身边的宫人过去问一声不就晓得了。”梅贵妃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眸光由淑妃身上收回,投向场中央,就见莫婉倾步履从容,唇角挂着丝微笑,上前与皇帝,皇后一礼,而后走至一旁放置古琴的几案后优雅落座。
却在她双手抬起,即将搭上琴弦时,淑妃含笑的声音倏然又扬起:“皇上,皇后,要臣妾说,这莫小姐要么就不用表演才艺,要么就和大皇子共奏一曲。”
皇甫擎凝望她,并未言语,皇后则笑了笑:“淑妃妹妹此话何意?”有关莫婉倾搅在大皇子,三皇子之间的事,皇后自有耳闻,想起皇帝之前交代给她的话,她不由顺着淑妃的话问。
“皇后有所不知,这京中早就盛传大皇子和莫小姐是一对金童玉女呢!既如此,莫小姐要不要表演才艺,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是么?”皇后听了她的话,目光挪至莫婉倾身上看了眼,轻启唇:“本宫倒不曾听说这件事,不过,若淑妃妹妹所言属实……”言语到这,她嘴里的话突然打住,视线由皇甫烨修身上淡扫而过。
莫婉倾这会子立于琴案后,双手交握,只觉无数双嘲笑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笑她不知检点,没怎么着,就和大皇子交往甚密。
然而,她脸上却除过淡淡的红晕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