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却在这时轻叹口气。
“好端端的你怎么叹气起来了?”王公子目露不解,笑问。
“其实,我就是想和那绮梦有一晚,奈何,奈何有熠亲王做她的靠山,不是什么客人都肯接。”宋公子之前的兴致在说起晓月楼的头牌绮梦时,近乎消散全无。
王公子看着他,摇了摇头:“你既然心中明白,又为何自寻烦恼?要我说,绮梦美是美,但贵圈中谁不知她仅服侍熠亲王,所以啊,为了身心畅快,还是别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为好!”
“这我心里是明白,可要真正做到不去想,不去念绮梦,还是有些难啊!”说着,宋公子摇头一笑:“算了,不想了,就像你说的,想了也是白想,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忽然,丝竹管乐声渐渐肖止。
一穿金戴银,满脸抹着脂粉,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但姿色上佳的妇人,出现在偌大的舞台正中央,只见她手一抬,就有两个身穿粉色纱衣,面蒙同色薄纱的妙龄女子,分别被一个体型健壮,身穿黑色短装的打手抱上台,放置在舞台中央的两张卧榻上。
那俩妙龄女子双眸闭阖,四肢动也不动,被那俩打手随意摆了个撩人的姿势。
“诸位公子,诸位大爷,今晚可是个喜庆的日子,有四位,对,大家没听错,咱晓月楼今晚有四位姿色绝佳,堪称倾国倾城的美人儿kāi_bāo,诸位公子,大爷若是看中哪位,还是按照老规矩,价高者得!现在,我身后榻上的两位绝色佳人,左边这位叫紫薇,右边这个呢,叫蔷薇,别看她们的名儿没牡丹,夏荷,冬梅她们叫的大气,但这两位的样貌,可不是我吹嘘,那可与咱晓月楼的头牌绮梦姑娘有的一比,现在请诸位公子,大爷开始加价!一百两是低价,各位公子,大爷记住了哦!”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三百八十两!”
“五百两!”
……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
短短不到一刻钟时间,那叫紫薇的美人儿已被舞台下方的诸位公子,大爷加价到了一万三千两,就这还没有停止,加码继续往上飙着。
连城身着一袭淡紫衣裙,凌空落在晓月楼大门外的街上,听着里面的加价声,以及诸人淫靡不堪的谈笑声,眼底划过一抹暗芒,暗忖:“晓月楼,不知京中哪个权贵开的晓月楼是么?我今夜就叫你声名扫地,看哪个以后还敢再进去消费!”
知晓晓月楼今晚有新鲜货,京中有钱,有权的公子,大爷皆争先恐后地往来赶。
“定国公主?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怎看到定国公主在那站着?”
“没错,是定国公主,你没看错!”
“你说定国公主来这男人寻乐子的地方做什么?”
“我哪知道。”
“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
“那咱们还要进去吗?”
“进,干嘛不进?定国公主或许觉得新鲜,在晓月楼门口站一会,不久应该就会离开!”
“哦,那咱们进去吧!”
……
连城的目光由晓月楼显目至极的牌匾上收回,嘴角漾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提步登上台阶,跨过门坎,走进晓月楼中。
环目四顾,无视看到她的人投过来的诧异目光,她径直朝偌大的舞台一步,一步迈近。
榻上侧卧,蒙着面纱,罩着粉色纱衣的两名女子,就是三妹和唤月么?虽然一时半会无法辨识出她们的样貌,但应该是她们无疑。
对不起!
三妹,对不起!
都是二姐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不过,你别怕,二姐会让今日看到你的男人,皆讨不到好处!
她怎会出现在这里?二楼不同方位的两个的一瞬间,目中神光皆愕然不已。这可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她一个女子,且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怎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就算她已名声不堪,也不至于这般糟践自己吧?
二人双眸半眯,脚步移动,在栏杆后站定。
“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薄唇微启,岑洛无声呢喃:“难道榻上那两位正被加价的女子,是你认识的人?”他有留意到连城的眸光,留意到连城望向榻上侧躺的那两名女子,眼里划过一丝痛与悔!
周遭静寂一片,加价声,及再次响起的丝竹管乐声,在她身形靠近舞台时,戛然而止。
纵身而起,连城跃上舞台,唇角含笑,眸光妩媚妖娆:“借你这宝地一用,还望成全!”望着一旁的妇人,嗯,准确些说是晓月楼的老鸨,她语声轻柔,有礼说了句。
老鸨看着她,看着她妖娆的眸光,唇角的微笑,却周身打颤,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礼待。
定国公主这是来砸场子的么?
她的笑容,她的笑容看起来颇为有礼,可她怎就感觉到特别冷,似是要冷到骨子里一般。
“定国公主,您,您……”老鸨额上冷汗滴落,声音轻颤,许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连城凝向她笑得更为温柔:“近来我技痒,想借你这宝地一展舞技!”说着,她将眸光挪向台下仍处于惊愕中的诸位公子,大爷,眸光妩媚惑人,朱唇轻启,不疾不徐地道:“诸位想看吗?京中都在盛传我是个言行粗俗的女子,真真是在诋毁我呢!今日,我就让大家伙做个见证,看看我是否如传言那般粗俗不堪!”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