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说了,她怎就把什么都说了?
不,她不能再这样说下去,她不能!
奈何无用,她好想一吐为快,好想把心里知道的,一股脑地道出。
顾连城,是顾连城强塞进她嘴里的药丸,致使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顺着陆随云那孽种的问话,道出当年那些隐秘之事。
恨,她恨顾连城,恨不得将其剖皮削骨!
“陆大哥,接下来你做记录吧,我来问问三年前的事。”连城起身,将墨笔递到陆随云手中,再次往羲和公主口中塞入一颗真言丸,她担心刚才那颗药丸药力不够,从而影响她接下来的问话。
陆随云坐在椅上,执笔向她点头,表示已准备好。
“你喜欢我爹?”连城神色浅淡,问出一句。
“是,我喜欢他。”
“因为我爹和我娘早有婚约,你爱而不得,就求先皇下旨,让我爹尚公主,不料,我爹心仪我娘已久,就算是死,也不接旨,从而致你因爱生恨,可对?”
“他为何不喜欢我?我是公主,是父皇最为宠爱的公主,我能喜欢上他,是他的福分,可他却因为云暮雪,致我的情意不顾,我恨,恨他无情无义!我更恨云暮雪,恨她抢我爱的男人!”
“这柄竹箫是我爹的吧。”左手运力,挂在墙上那把有些年代的竹箫,倏然到了连城掌心,“确实是我爹的没错,这上面刻有我爹的名字呢!”轻浅一笑,她续道:“你对我爹因爱生恨,
便苦心策划出三年前那件惨事,可对?”
“我是恨你爹,恨你娘那个践人,但我并没那么大的本事策划出那么一场震惊天下,轰动朝野的大事。”
“那是谁?谁与你联手的?”眸光蓦地一冷,连城逼视羲和公主:“旁的将军府上的家眷是被哪个指使人杀死的,我可以不去理会,但我现在要你回答我,我宁远侯府满门,可是你暗中指使人下的手?”
“是,宁远侯府的下人,全是我安排人铲除的,白云寺那晚的屠杀,也是我指使人做的,我吩咐我的人,不仅要杀死你们母子几人,更要极致羞辱你娘那个践人,还有你们姐妹三人!我要你们死不瞑目,要你们含着极致的屈辱而死,这样才能解我多年来的心头之恨!那人,那人很厉害,也很神秘,我不认识他,是他主动找上我的,他说他与我有血缘关系。血缘关系?呵呵!他与我竟然有血缘关系?你信吗?”
“我是不信的,但他说是,并说能帮我除去我所恨之人,是所有人,你知道吗?他说能帮我除去我恨的所有人!我恨你爹,既然他不要我,那我就要他死!我受够了,嫁给陆臻多年,我不仅没有忘记他,反而更为深爱他,他呢?却只要一回京,就和你娘那践人上演夫妻恩爱,成为京中人人口中的恩爱夫妻,我恨,恨他们恩爱,恨他推开我,让我活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中,所以,我要他死,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而那人应下了我,他能帮我达成心愿。”
“于是,你就和外人勾结,策划出三年前的惨事,不仅让我爹和诸将领不明不白地战死沙场,更让我大周数万兵士枉死,甚至于,你们残忍地将那些将士的家眷,全部斩杀殆尽,从而防止他们聚成一团,予以报复,对于不对?”
连城越往下说,心里的愤怒越往上袭涌。
“外人?我不是说了吗?那人说和我有血缘关系,虽然我知道父皇并没有流落在外的皇子,可是谁又能知道,那人的存在,是不是连我父皇都不知道。你知道的,男人无不多情,更何况一国之君,他想要女人,招招手就有,这么一来,要说那人是他散落在外的血脉,也未尝没得可能。我这一辈子只爱你爹一人,也只为他一人而活,得不到,那就毁了,那就彻底毁掉!他不是喜欢云暮雪那个践人吗,不是喜欢那践人生下的一个个贱种吗,那我就送他们统统去陪他,没想到的是,你这个小践人竟然有命还活着,呵呵!你可真够命大!被沈宽打成重伤,并在后心刺了一剑,还能护着妹妹和幼弟跃下断崖,活命归京,知道么?得知你们回来,我感到愕然不已,有想过你们不是人,你们是鬼怪,否则,那无底的断崖,怎没能要了你们姐弟的性命!”
“果然是你做的,三年前的惨事果然是你做的,你怎就不想想,因为你的爱而不得,残害了多少人性命?你还有心吗?你还是大周的公主吗?与他人联手,谋害了我大周那么多忠臣良将,导致我国之根本动摇,导致我国大周子民人心惶惶,我要是你,早已无脸活在人世!你倒好,不知悔改,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指使人刺杀我,想对我宁远侯府斩尽杀绝吗?”
“是,我是要斩尽杀绝!顾连城,你不该回来,不该回来后,还招惹我的一双儿女,看到你张狂地活着,我就恨不得要你立刻死!”羲和公主咬牙,眼里燃起熊熊怒火:“少给我提大周江山,那与我来说有何意义?我说了,我只为他一人而活,没有他,我呆在这世上,无任何意义。”
“与你联手的那个人在何处?”
“我不知道。”
“他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鬼幽,他只是让鬼幽通知我,不要擅自对你动手。”
“鬼幽?鬼幽在哪里?他又是哪个?还有莫婉倾,他真是你的义女吗?”
“坤伯,我怀疑他就是坤伯。莫婉倾,义女,是那人让我收她为义女。”
“坤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