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是想起什么来了吗?”瞧她久久不再言语,顾宁禁不住好奇地问。
连城尴尬地咳了两声:“他应该没什么不治之症。”
“算了,二姐你就甭费脑筋想了,要我说,你就直接找熠亲王问清楚,若他执意不说,你就凶给他看,这样要是还不行,你就晾着他,不理他,看他急不急。”顾宁明亮的眼眸转个不停,给连城出着主意。
凶他?
晾着他?
不理他
可行么?
现如今,他已与她拉开距离,已用淡漠的眼神看她……
如此情况,要怎样凶他?
凶他不成,晾着他,不理他,就更无可能。
我看我还是再想想吧,想想他为何突然似变了个人。”思量许久,连城微笑,注视着顾宁:“别为二姐担心,我没事的。”
顾宁“嗯”声,忽地似想到什么,只见她唇角动了动,嗫嚅道:“二姐……”
“嗯?”连城笑道:“想说什么便说吧,二姐听着呢!”
“你说……你说熠亲王会不会是因为灵月公主,才会……才会……”顾宁边说边看连城的脸色,见其唇角微抿,并未言语,于是,她续道:“熠亲王离开咱们府第二天,灵月工作竟然也不再过来了,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心蓦地一紧,但瞬间过后,连城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我信他,信他不会因为灵月公主,有意疏远我。”
二姐别介意我说的话,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顾宁表情有些歉然,起身道。
“不会。”连城嫣然一笑,摇了摇头。
灵月公主,联姻,会是这个原因么?
皇甫熠,我信你,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我等,我给你时间,等你对我说出缘由!
别让我失望!
穿着单薄的衣衫,莫婉倾站在院里,怔怔地望着漆黑的夜色。
夜风吹过,她不由抱紧双臂。
“莫小姐,夜里风凉,奴婢扶你回屋躺着吧!”说话的丫头名叫春梅,原始岑洛院里的一个小丫头,现在专门负责伺候莫婉倾。
他只是可怜她么?
亦或者只是同情她?
要不然,他不会带她回府后,吩咐青墨将她安置在这方静僻的小院,就未再露面。
“我想在这再站一会,你去休息,不用管我。”摇了摇头,莫婉倾眼里泪水滴落,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脏污如她,他又岂会想多看一眼,就是抱她回府途中,他一句话都没说。
抱膝,她越想,眼里的泪越是滴落得厉害。
坤伯,坤伯在哪里?
她出事,为何到现在都不见他出现?
还是说,他,他与秋蝉一样,皆命丧昨晚?
洛,你既然不愿看到我,为什么还要抱我回府,并着青墨向衙门的人解释,解释为我并不是,并不是无缘无故杀人?
春梅侍立在她身后,并没离开。
就在这时,青墨走进院里,在莫婉倾近旁站定,道:“莫小姐,我家公子说你暂且就住在丞相府,等你有合适的去处,直接离去便可。”
语落,他也不等莫婉倾出声,转身便准备离开。
“你,你等等!”莫婉倾抹去脸上的泪,抬眼看向他:“岑公子再没其他的话与我说吗?”
青墨想了想,回过头道:“哦,公子还有句话让我转告你,过去的便让它过去,还望莫小姐以后好自为之。”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还让她好自为之,他不会是以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是她咎由自取吧?又或者是,他再次重申,和她不会有瓜葛?
真是这样的话,他何必理她,何必可怜她,同情她……
洛,你可知道,我此刻多么需要你安慰,多么想听你说一句,别怕,一切有我……
虽然我很不堪,很不知耻,很不想被你看轻,但在感情面前,在你面前,我就是个懦者,是个彻头彻尾的懦者!
静寂的夜里,一曲充满爱恋,又夹杂着淡淡忧伤的箫音,从皇甫熠的寝院里弥漫了开。
心口处传来的痛感致他俊美的脸甚是苍白,可他的箫音没有停,他一直吹奏着,似是吹给他自个听,又似是吹给心里的那个她听。
嘴角血丝溢出,沉浸在箫音中的他,像是全然未发觉。
你在做什么?
可知我在想你,可知我明知一想起你,一对你动情,就会激发血咒,心痛难耐,甚至于烦躁的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你面前,但我不能,我不能……
我有问过皇兄,问过他,一旦我对你的爱越深,就越能激发血咒,最终会因爱你而恨你,恨不得杀死你。
是不是很矛盾?
爱的越深,越是恨你,从而会不受控制的想要杀死你。
任伯劝我服下药物忘记你,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的心是属于你的,又怎么能让它遗忘你?
所以,为了这颗属于你的心,为了这颗只对你跳动的心,我不能出现在你面前,还迫自己每天少想你一点,这样,这样我便不会恨你,便不会出手伤你!
皇甫熠眼角渐显湿润,突然,他的箫音戛然而止,随之一口鲜血自他唇中喷了出。
血花点点,宛若妖冶,哀艳的花儿,飘落于地!
“爷,你……”离涵在他近旁站着见此情景,不由担忧地喊出声。
“我没事,想法子告诉离影,要她竭尽全力保护王妃。”从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