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薇儿只觉脸颊滚烫,一时口吃:“公主……奴……奴不配……”喜欢又能怎样?她只是一个卑贱的丫头,是王子殿下身边的侍女,是奴,有什么资格喜欢主人?她没有资格,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幸福,这一生若是能永远陪在王子殿下身边,她就已心满意足。
“别自称奴,与我说话随意些,咱们可是好朋友呢!”悠悠故作不悦,嗔她一句,这才续道:“等我哥哥娶了王妃,我求他收了你,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不过,你终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于你来说实在有些残忍!”
蓝薇儿摇头:“我……我没有那样的奢望……”王族最重视血脉纯正,即便殿下将来要纳妾,也只会纳族中贵女,她是奴,也仅是奴,想要……罢了,别想了,再想也只是给自己徒增伤悲!
“有我在,你成为哥哥的女人就不是奢望!”悠悠拍着胸口,很肯定地说了句。
蓝薇儿咬住唇,没有说话。
长叹口气,悠悠仰面躺在枕上:“我该怎么办呢?就算我说服父王,母后,让我嫁给洛哥哥,但他不爱我,又如何会娶我?”再次长叹口气,她嘴里又嘟哝道:“而我,也不想他为难,不想因为我的喜欢,终了让他对我心生厌恶,蓝薇儿,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洛公子不是那样的人。”蓝薇儿低声道。
悠悠闻言,半晌,道:“你说的也是,洛哥哥不会因为我的喜欢,从而厌恶我,可是他一定会和我拉开距离,我呢,也就不能像原来那样,黏在他身边!”
“公主,您别烦恼了!一切顺其……”蓝薇儿说着,嘴里的话忽然顿住,片刻后,她道:“如果公主将洛公子视作哥哥,就像对王子殿下的感情一样,这样于公主,于洛公子来说,都是件好事。”
悠悠沉默,久久都没有言语。蓝薇儿见她双眸闭阖,以为人已睡着,不由道:“公主您睡着了吗?”
“我哪里睡得着,我只是在想你刚刚说的话,可是说着容易,做起来好难!”睁开眼,悠悠长吁短叹,“单纯的只将洛哥哥视作兄长,我……我很难办到啊……”
“那公主要怎么办?难不成要永远待在郦京,守在洛公子身边,不回忘忧岛了?”蓝薇儿蹙眉问。
悠悠看她一眼,哼了哼声,道:“我倒想呢,可哥哥允我留在这么!”
“王子殿下也是为公主您好,毕竟长期留在陆上,对咱们鲛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蓝薇儿婉声道。
“我自然知道,算了,不想了,睡觉吧!”揉了揉额头,悠悠翻过身,背对蓝薇儿,慢慢阖上了双眼,至于有没有睡着,怕只有她自个知晓。
月华如水,漫过一座座殿宇,透过窗纱,映照进殿内,连怡躺在风清的臂弯里,眸中泪水滴滴滑落,低泣道:“我舍不得钰儿离开,清,我舍不得钰儿再次离开我们,她现在昏迷不醒,我怎么放心她被熠小子带离灵月!”
风清轻抚着她的背,眸色忧伤,温声劝道:“我也舍不得,可是钰儿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如果不让熠带她回中原,她终了怕是凶多吉少。”
“你说她到底是怎么了?身上无丝毫病痛,为何就不醒来?难道……难道洛霜对她施了什么咒术?”想到女儿有可能中了巫术,连怡瞬间眼里涌上怒意,“你不该劝我轻饶洛氏九族,只将他们流放到千里外的蛮荒之地,我该下旨将他们全斩了,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怒!”
“你是一国之主,首先想到的应该是灵月,怎能因自己心里的怒火,就将洛氏九族尽诛?”风清幽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凡是大将军和女巫的党羽,我们都已斩杀殆尽,存活的皆是些无辜之人,你已下旨不许洛氏族中之人再修习巫术,并派重兵在蛮荒之地看守着他们,这于那些人来说,已是莫大的惩处!再者,现如今我灵月百废待兴,百姓们刚刚缓过口气,若再看到眼前血腥一片,势必又会引起民心动荡。”
连怡被他这么一说,凄声道:“他们无辜,那我的钰儿,我的锦儿呢!她们就不无辜么?”
“钰儿绝对没有中什么咒术,至于她一直不见醒转,怕是有其他的原因,中原很大,应该有不少奇人异士,有熠小子在,他一定能找人医治好咱们的小公主,让她早日醒转过来!”言语到这,风清抬手抚上连怡的脸庞,柔声道:“国师能为我灵月牺牲自我,你是灵月之主,更应该以百姓为重,莫忧心,钰儿不会有事的!”
“国师?你怎么就能确定国师已经……”眼里泪水止住,连怡看着风清,道:“是钰儿昏睡前告诉你的吗?”
风清道:“是我的直觉。”
宸宫内静寂一片,皇甫熠坐在床上,揽连城靠在自己怀里,呢喃道:“天一亮我们就离开这里,你说好么?等回到王府,我立刻让皇兄张榜天下,寻名医医治你……”
“姐夫……”顾骏踏进连城住的寝殿,双目红肿,慢慢走向床边。
皇甫熠抬眼,看到他手里拎着包裹,勉强一笑:“这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呢!”说着,他招手,“过来,在床上再躺会,等天一亮,我们就动身。”
将包裹放到桌上,顾骏来到床边坐下,摇头:“我不要睡觉,我就坐在这陪着二姐。”之前的预感成为现实,这令顾骏好不难过,好在有皇甫熠和任伯在,且连城虽然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