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氏一进来不顾房中有没有人,就跪伏在玉妙脚下。
玉妙对房里的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出去,才伸出手来扶了王氏起来。
王氏跪着还不敢起来,只是抬起了头,惊慌的看了玉妙,她眼睛红肿着,面色也苍白得吓人,昨夜不定是自思自吓到什么地步。
玉妙同情她,微笑道:“你坐了再说话。上午我不见别人。”
这种温和地态度感染到了王氏,才半惊半疑的告了坐一旁坐下来,想解释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只能重新掩了面哭泣。
若花出去以前是明白,心里想,没有被吓晕过去,也被吓得不轻。这才吃了早饭就跑来陪罪。
玉妙声音婉约,轻声笑道:“一娶一聘是正经事,不知是几时的日子,我等着喝喜酒呢。”除了周亦玉的喜酒,别的正常的喜酒还没有喝过,周亦玉的婚礼肯定是不正常的。
王氏惊住了,抬眼看了玉妙温和的面孔,心里更加害怕,难道这是气过了头。
玉妙好不容易才让王氏明白自己一点儿也不生气,王氏感激不尽的重又在玉妙脚下跪了下来,并哀求道:“姑娘大恩大德是不生气了的,可是王爷那里。。。。。。”
怪只怪自己太心急,如果是离了这里再去重寻婚配那就是一回事了。沈老爷也走了也没有多久,就是田夫人也劝了王氏,再等一等,也许沈老爷看花了眼,还有意再进来和玉妙说一说,因为天热,就没有着急进来。
玉妙只能安慰她,笑道:“我去说。总不能父亲不同意,还系着你久等。”王氏羞愧不已,这一门好亲看来是从此断绝了。
玉妙就安慰王氏:“你这几天出门要注意了,我回了表哥给你回话,你别再大张旗鼓的。”还要等表哥高兴的时候说,这可以就不一定了。
王氏清醒过来,一下子就聪明了,跪在玉妙脚下不起来,求她:“姑娘说了要喝喜酒,何不一起给了面子,帮我作媒,为我作这个主,我孤寡的人,虽然有娘家亲友帮着,总不如姑娘给这个体面的好。”
玉妙一听心里就愿意了,她的生活本来就是闲事不断,大事也到不了她这里。就笑道:“你等我回信,我是愿意做媒的。”言下之意,要问过朱宣。
玉妙自己担心朱宣不高兴,沈居安走后两天,朱宣还说了这件事,卫氏走了,左氏走了,王氏还等着呢。田大人特意进来说这件事情,说沈老爷看花了眼,再重新来看一回。
朱宣觉得没有必要,沈居安中了卫氏的邪,只怕要想几天才能明白过来,都是男人,朱宣是心里明白。但是这话没有对玉妙说,所以玉妙担心。
王氏见玉妙答应了,千恩万谢的走了,她是不担心的。旁观者清,王爷对沈姑娘有多好,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
还没有成亲,连她家里的事情都能管得到。如果是冲了亲戚关系,也没有听说沈老爷沾王府的光做什么生意,还不是做他自己的小生意。
沈居安看不上王氏,王氏也不难过。这一次来是因为田夫人吹得好,南平王府下贴子请,来玩一玩也好,或许还有别人,果然就有了别人。
再说沈居安来相看还带了姨娘来,也是笑谈一桩。谁要看他姨娘的脸色。王氏在京里来往的都是大家,看不上沈居安这种小生意人,他身上踱的光也是南平王府,离了这层光,还有什么光彩。
可怜那些姨娘傻乎乎的跑过来,听说得罪了沈姑娘,当然会得罪。不上台盘的东西也跑过来。
玉妙就抽空儿去回朱宣,尽量委婉地说话:
“父亲也不说相中谁,也不说不相中,表哥请了这些人来,总是要给她们一个回话。”
朱宣一听就明白了,问她:“谁来看了你?”
玉妙小心地道:“是王氏,这么热的天还来请安,我看到了才想起来的。”
“妙姐儿,”朱宣沉吟了一下停顿,怕又吓到她,这个孩子还是没有明白过来,她什么事情都瞒不了我。
你就直接对我说好了,编不完的假话。我天天见人,听了一堆假话,自己家里不想再听假话。
见玉妙看了自己,朱宣才慢慢道:“请安是一进门就长跪不起的吗?”她那种跪法,只会吓到房里人,杜妈妈当然就来回,若花也不敢不回,她虽然不知道还有杜妈妈,可是这也是该回的事情,惊到了姑娘怎么办。
玉妙一下子就脸红了,局拘不安的低下头来。本来是对坐在榻上的,现在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双手捧了自己面前的茶碗,突然想了起来,起身为朱宣换了茶,恭恭敬敬地送过去。
朱宣接了在手里,道:“你坐下来,我和你说话。”
玉妙才重新坐下来,还是不抬头。
朱宣一手掂了茶碗盖,才说话道:“她要是等不及,有合适的让她嫁好了。”我也不能为了沈居安这么糊涂的人,让这些人都等着。
京中有信来,卫氏去了皇中,人品风采引起了京中小小的轰动,以前就太有名了,而且少出来走动,她的才名是通过她的文章诗赋露出来的,却轻易不同人一见。大家子还是有规矩的。
可是卫氏却冷若冰霜地拒绝了追求她的人,看来是在等沈居安,女人一旦动了心,是要在心里放一阵子。
左氏是不用的说的了,年幼时受屈太多,看了自己的父亲就不是一心的人,同丫头同房生了孩子,又对丫头不管不问不给身份,平日里一点儿照拂都没有,左氏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