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自己坐了,让他坐下来。庄承业才笑道:“王爷,今年风调雨顺,边境太平,城中一百三十八家商户在鸿宾楼摆了酒宴,特推举小人来相请王爷,并帐下诸位将军,还请王爷赏个薄面。”
每一年端午,中秋,元旦这些节日前后,城中商户都会来请朱宣。在王爷治下敢不巴结。这种时候朱宣倒不高高在上,打仗要用钱,军费要用钱,治安也要用钱,这些人安生做生意,不偷税漏税,有仗的时候再集出军费来,这种饭朱宣还是吃的,也可以了解一下各种情况。
带了几位将军,其中就有薛名时,一行人上了马往城里来。
鸿宾楼今天谢客,专请朱宣一个人。酒过三巡,唱小曲儿的就在一个雅间里唱起来,声音倒颇为动听。
城里最有财的四大商户庄,秦,王,佟四家为首,其它的人就都是些不能相比的小生意人了。
席中说到皇上不准打仗的事情,庄承业笑道:“现在太平年月,皇上也想着让王爷享受几年。”
朱宣只是听着,后来席间又聊到北平王,靖海王,朱宣虽然也有消息来源儿,但是打探秘闻,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也很有一手。
珠宝铺的秦峰说:“我在北边的珠宝铺子,北平王府里今年竟然月月都买,后来一打听,原来是收了好几房姨娘,以前是八仙过海,现在开四桌牌都坐不完。”
“醇酒美人说明年岁太平,这也是吉兆。”
朱宣听了他们胡扯,再看了带来的几位将军,划拳猜酒正闹得开心。
庄承业见酒差不多了,忙对外面使了个眼色儿,朱宣倒留了意。楼梯响起了脚步声,夹在行酒令的声音中,不留意倒听不出来。
一个穿了黄色衣裳的少女出现楼梯口,庄承业过去带了来,对朱宣笑道:“这是小女绮绢,特来给王爷敬酒。”
绮绢已经拜倒,敬了酒就离开了。然后王家,佟家小姐都一一来敬过。只有珠宝秦家没有年龄相当的女儿。
酒席散后已经星光满天,薛名时回到家里,见了薛夫人想起来了:“你有象沈姑娘借钱吗?”
薛夫人吓了一大跳,吞吐道:“没有。”
薛名时见她又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形容儿,相信她也没有。道:“我就知道周亦玉在胡闹。”
朱宣在王府门前下了马,直接到园子里来。玉妙已经梳洗过了,还没有睡,头发挽着做晚妆打扮,急急穿了衣服走出来。
朱宣就笑道:“我来看看,没想到你没有睡。”
玉妙奉了茶,笑道:“表哥今天喝了酒。”
朱宣又递了一件首饰过去:“城里商户请客,这是珠宝秦家送的。”
玉妙道了谢,就戴起来给朱宣看。朱宣又笑着说了一句:“你那三百两银子是打了水飘了。”
就把周亦玉今天当了自己面闹腾薛名时的事说了一遍。
玉妙倒没有笑,反而微微促了眉:“周姐姐这样会让薛夫人难做。薛夫人对了薛将军,说句话都要提了胆子。”
猛然想起来自己不也是,在朱宣面前不也是小心谨慎怕出错,该撒娇的时候撒娇,该哭的时候哭。
朱宣酒喝得不少:“你真心为她,就让她把实情说出来。今天周亦玉讲出来是件好事,薛名时回去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玉妙有些尴尬,朱宣是万万理会不到这样的心情的。如果不是他喜欢自己,那么自己住在王府里也会和薛夫人是相同的情景。
易小姨娘来请安,春暖送出了门还赏了春暖银子,难道她是有钱的,这也是不得不赏。
见朱宣愿意说这件事,也就有讨他主意的想法,笑道:“表哥说的是,想来薛夫人总是怕薛将军怪罪,其实不如照实说了,薛将军就算是怪下来,也只是一次了结,总比零零碎碎的受苦好。”
朱宣笑笑没有接话,谈论别人的家务不是他的爱好,刚才多说一句,妙姐儿就跟上来了。难道要我用百战百胜的计谋帮薛夫人出主意算计薛名时。
玉妙就知趣的换了话题。
朱宣就听她黄莺一样的声音絮絮细语,妙姐儿比刚进府里乖巧多了,知道自己不喜欢就不会再往下说。
又坐了一会儿朱宣回去,玉妙脱了衣服去睡觉。春暖又进来在玉妙耳边小声道:“王爷出了园子,易小姨娘在园门外迎了王爷,敢情一直在候着呢。”
玉妙有些纳闷,随口问了一句:“表哥的姨娘一个月多少月例银子?”
没想到春暖竟然回答出来了:“六两银子。”比姑娘差了十倍去。又问道:“姑娘问这个作什么?”
玉妙也奇怪春暖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去打听,见她问就回答了:“我由薛夫人身上想到了易小姨娘,她这么打听表哥的行踪,要花不少钱。”
春暖就笑了:“姑娘管她花钱去,姑娘的好心儿可不能用在易小姨娘身上。”
玉妙笑了道:“那是当然,三个姨娘,要照顾只能都照顾,我也花不起。”又想起了易姨娘生病:“看来我们竟然送多了,以前如果知道,只送六两银子去就行了。不然她们钱都不够用,我在这里穷大方,又惹人眼热。”
见姑娘这么明白,春暖也有些放心,又笑道:“易将军家应该会给易姨娘送钱用的。现在有两个在里面,要送也要送两份了。”
玉妙不想再谈这个,就问春暖:“你什么时候打听姨娘的月例银子的,也要交待夏波她们,打听消息儿不要太夹生,不能让表哥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