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庆吉在庐州住了几日,想回高城老二、老三那里去看看。p:///查有礼给了他一辆豪华舒适的轿式马车,并派两名快枪手骑马护送。

到了高城,贾庆吉首先进了老三家,看望了贾金花母子,贾金花说罗念成读书很聪明,很受三叔喜爱。贾庆吉听了很高兴,给了金花五百两银票。然后贾庆吉到客厅和贾庆发夫妇说话,向贾庆发夫妇道歉,说他前生未干好事,今生得了贾豹这么个混账儿子。

三弟媳杨自芳劝他不要介怀,以免伤了身体。贾庆发却说,贾豹不会变好,是贾家一个祸害。贾庆吉有些恼,但不好发作,喝了一盏茶,就声称要去老二茶庄教训贾豹,告辞出门,贾庆发夫妇也不深留。

到了贾庆祥茶庄,贾庆祥夫妇热情接待,二弟媳花自重像敬重长辈一样服侍他。这给了他无比的温暖,使他深感由冰窟爬回了暖人的火炉旁。

贾庆发夫妇问到他近来状况,贾庆吉又带着哭腔诉说了他的夜晚生活,痛苦之情完全溢于言表,使得花自重流了不少泪。贾庆祥神情凄然,只顾一口一口地喝茶。好半天,花自重想起大哥可能饿了,就急忙去前院吩咐厨子烧菜、做饭。

花自重走后,贾庆吉问贾庆祥,说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贾豹。贾庆祥愣了愣,要求大哥不要生气,然后把贾豹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说贾豹被三叔逐出门来到二叔茶庄,二叔让他学做茶叶生意,他丝毫不感兴趣,成天游手好闲。每天向花自重要点钱就出门,多半是早出晚归。

常常烂醉如泥,被那些嘴里骂骂咧咧的青年架了回来。近来同孙庭芳、娄怀仁这些四十多岁的人混在一起,时而夜不归宿。二叔问他,他说这些人都是有家有室正儿八经的人,说孙庭芳是一家大店的管家,娄怀仁在县衙里办公。二叔问他怎么结交了这两个人。

他说是在酒店喝酒认识的。二叔怕他误入歧途,就去了一趟庐州,找查有礼商量帮他在府衙安排个事,查有礼答应照办。可回来给贾豹一说,贾豹不乐意,说他自己能找到一个像样的位子。贾庆吉听到这里,气得喘气。

晚饭后,贾庆祥夫妇陪贾庆吉闲聊。花自重尽拣贾庆吉高兴的事说,比如贾银花生的男孩如何聪明可爱,贾金花的孩子读书如何用功等。贾庆祥则说贾龙如何有本事,查有礼如何稳重、干练等。贾庆吉正得意洋洋地喝着茶,贾豹醉醺醺地回来了。

他谁也不理睬,只顾自个儿倒茶喝,身子乱晃,茶盏端在手里茶水泼泼洒洒。花自重要他坐着喝茶,他断断续续地说,站着喝茶最痛快。

贾庆祥说他酒多了,赶快睡觉去,他圆睁着两眼说,谁说酒多了?一点不多,他还能喝五两。卷着的舌头窝里窝囊说不清,竟跌坐在椅子里,手花了两下,头动了动,还就扯起呼来。

贾庆吉见他这个熊样,气得茶盏在手里直是抖,茶水泼洒了一地。贾庆吉强忍了几忍,没有用茶盏砸他,但决不想再见他了,从太师椅里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往外走,贾庆祥赶紧上前扶着,把他送到房里睡觉。贾庆祥又喊了一个男仆把贾豹驮着送到房间里。

第二天一亮,贾庆吉就命常春驾马车回大甄村贾府。出茶庄时,贾庆吉给贾庆祥丢了一句话:从今以后,不要管贾豹,随他自生自灭。

贾庆祥夫妇也着实恨贾豹,但贾豹毕竟是大哥的三儿子,自己的亲侄子,哪能就随他自生自灭呢,所以在当天太阳偏西,贾豹醒来向贾庆祥要二千两银子,说要打点打点进县衙谋个位子,贾庆祥问清了来龙去脉,还是给了他二千一百两银票,心想,办不成,不就是这么一点银子么。

办成了,他和哥哥就放下了一头大心事,茶庄送走了这个瘟神,眼不见,心不烦,落个清爽!

贾豹揣着银票大步跨出茶庄,很快找到了孙庭芳。黄昏时分,两人进了酒店,点了十来个好菜。估计娄怀仁该由牢狱回家了,孙庭芳要贾豹稍等片刻,他一溜烟将娄怀仁拽了来。喝酒前,贾豹将二千两银票交给了娄怀仁,说他不是省油的灯,办不成,他是要讲“亲热”话的。

娄怀仁将胸口拍得山响,说他如果办不成,一定还贾豹四千两银子。贾豹快活得连敬他三大杯,说他能结识孙庭芳和娄怀仁并成忘年交,是他贾豹三生有幸。

孙庭芳、娄怀仁二人第二天就将银票拿到钱庄兑了银子,每人分得一千两。娄怀仁、孙庭芳于当天中午请县衙师爷曹鹏在酒店喝酒。饮酒中,娄怀仁说了贾豹想进县衙当个书吏。

曹鹏说县衙无缺额。娄怀仁要他说服万知县录用贾豹。曹鹏说他人微言轻,不必自取其辱。娄怀仁笑笑说:“贾豹是何许人也,曹兄恐有所不知。”

接着他告诉曹鹏:贾豹的父亲贾庆吉乃高城首富;二叔贾庆祥在高城、杭州、上海都有二至三所茶庄;三叔贾庆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中举后不愿再考,不愿作官,在高城开馆教书,好多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均慕名拜他为师;其兄贾龙为抚台,其姐夫查有礼为庐州知府,万知县为他的下属。

说到这里,娄怀仁狡猾而轻蔑地笑道:“曹兄只要在万大人处说一说贾豹的长兄、姐夫,万大人岂有不应之理?”曹鹏大惊道:“贾豹竟有如此惊人的背景,贾豹所请,乃万大人求之不得之事。请二位明日中午还在此处等我回话就是。”

孙庭芳兴奋地说:“今日乃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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