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夜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他们先到了,就在这周围。”
凌小星也笑道:“你训练的这些人动作挺快的啊。”
枭夜忽想了一会,对博尔瓜道:“分一部分人去城门,方便你们教官进城。”
博尔瓜立刻明白过来,从怀中拿出一支军旗,伸在窗外挥了挥,便听到“嗖嗖嗖”数声,然后又是一片安静。
此时,那营千总与另两个百户已到楼下,忽见三楼窗口伸出一支小旗挥舞了几下,脸色再是大变。
旗语,是军方指挥及将士必修一课,共三百六十四种“语言”,不同颜色不同形状不同手势都代表不同的意思,在不利于口头传递讯息的情况下,只要肉眼可见之处,都能以旗语表达。
“军方?他们竟真是军方?”营千总先前以为凌小星他们是军方,所以不敢有所动作,后来城门传讯,便以为他们是路过山匪,可是山匪绝对不懂旗语。
但是,即便是军方,可这里是永顺城,就算你们大有来头,可着实欺人太甚,还敢视朝廷法令于不顾,竟然驱兵直闯城门,便是你有后台,到时参你上司一本,只怕也落不到好下场。
而且,我现在只当你是山匪,不知你是军方,哪怕到时双方争论,我也是据理一方。
想到此处,营千总连连冷笑,带了五十人冲上楼去,大喝一声:“来呀,将这一众山匪绑了,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听到营千总发令,那些人似早已受尽委屈一般,拔出刀便向凌小星等人冲了过来。
“枭夜,请那家伙过来喝喝茶。”凌小星并没有想起什么冲突,也没有想过要胡乱杀人,何况还是“自己人”,他听那营千总只是想拿下自己,也不会出手,所以只让枭夜请他“喝喝茶”。
那营千总话刚出口,那些人刚拔出腰刀才冲前两步,枭夜也动了一下。
不错,只是动了一下。
营千总只觉得耳边有一阵风吹过,等风静下时,自己已经坐在了那个少年面前。
又有片刻,那些人也冲了过来,可是,竟然看到营千总与要抓的人不知何时竟坐在了一起。
凌小星倒了杯茶,递给营千总,微微一笑,道:“喝口茶,润润嗓。”
营千总一脸木然,好似在做梦一般,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坐在了这里。
他木然地接过茶,木然地看着凌小星,又转过头,木然地看了看身后那些木然的手下,惶然无措,端茶杯的手忽然抖了起来,热茶溅到手上也不觉得烫,他就觉得自己从肉身到心理全都已经麻木。
不单是他麻木了,就连博尔瓜一行包括那几个一直被枭夜训练的杀手也似是见到鬼了一般。
他们听说过枭夜,后来也见过枭夜,只是没有见过枭夜显露太高深的武功。但刚才他们见对方拔刀冲过来,正要起身阻拦,连眼都没眨,那营千总不知道怎么就过来了。
“嘘……”营千总回过神来,刚想说话就被凌小星嘘了回去,“安安静静地喝茶就好了,其它的事,你们守备大人会解决的。”
营千总本想问个清楚,但他知道,现在问什么都没有用,就连凌小星刚才说的“枭夜”二字也忘了个干净,于是,只能坐在凌小星身边,安安静静。
如此煎熬了不知“多少年”,又听到一阵嘈杂,还有兵器相交之声,接着便没了声息,只听到一阵悠闲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凌小星见到那人,嘴里的一口茶直喷到营千总脸上。
来的只有韵儿与卢乘风,还有二狼。
卢乘风脸上竟然蒙着一块黑布,这是想搞什么鬼?
韵儿一上来便骂道:“小混蛋,如果我的银子让人给抢了,看我不吹死你。”
各位看官,韵儿说的是蛊哨,仅此而已。
二狼见到凌小星,倒是非常亲热地蹭了起来。
“千总大人,麻烦你让一下,给这老头子坐。”凌小星见卢乘风的打扮,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必也不便在这些人面前露脸,便将营千总赶了回去。
此时的营千总极为听话,凌小星一出口,马上起身,就像是捡回了一条命,飞快地回到自己人当中,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不知道是神还是鬼的家伙。
凌小星又给卢乘风与韵儿各自倒了杯茶,盯着卢乘看看了好久,问道:“有问题?”
卢乘风掀起黑布喝了一大口茶,看了韵儿一眼,叫道:“好茶,至少十两银子一斤。”
于是,韵儿又凶了起来,揪着凌小星的耳朵,吼道:“小混蛋啊,出来一趟就学会乱花钱了是吧,你当姑奶奶这银子来得容易吗?”
营千总一众目瞪口呆,枭夜一众阳光灿烂。
凌小星淡淡道:“现在在谈正事。”
“哦,我错了,对不起啊。”韵儿马上松开了手,端起茶便喝,并未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凌小星知道卢乘风使坏,糊弄纯良的韵儿丫头,白了他一眼,道:“搞什么鬼,蒙面大侠么?”
卢乘风拿起酒壶,咕咚咕咚猛灌几口,又道:“好酒,至少……”
“破星,咬这糟老头。”韵儿喝道。
破星一听,竟真向卢乘风扑了过去。
凌小星急忙将它抱住,又轻轻的看了韵儿一眼。
韵儿气鼓鼓地小声说道:“他老搞破坏。”
卢乘道:“你们是怎么回事?还放讯号弹,以为出了大事了呢,害得我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于是,凌小星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