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清风楼。

夜色如愁。月如水。

清风楼不只是酒楼,也是客栈。

后院有三排客房,每排两层,每层六间。

还有两间独院。

破军暂住住其中一间。

尽管他不知道天地双煞掳去凌小星所为何事,但却知道,那二人对暂且不会对凌小星如何。

况以凌小星之能,三人之间却未尝没有好戏!

在破军心里,天煞并不算自己师傅,他只不过是其应故人之情,略为照顾自己而已。

破军本就不善辞令,加上与天煞个性对冲,所以彼此之间俱无好感。

他才沾上墙头,即感到院内有一股极强的杀意,如浓稠夜色,布满院中每个角落。

当下冷冷道:“杀意不敛,看来你很有把握杀我?”

阴影之中走出一人,左手持剑,只听得他轻笑道:“破军,暗榜名列第九。可惜近年来未进一步。这个位置你早该让了。”

“你杀了尖刀?”破军淡淡道。“否则,你也不会找上我。”

尖刀,暗榜排名第十。

“没错。”这人笑道:“杀手之名,不过如此,杀他之时,我只用十招。”他话锋一转,略带锐意,“但不知你能接我几招?”

“铮”地一声,剑已出鞘,淡淡月色之下,寒气逼人。

“青刚剑,长二尺八寸,宽一寸三,重三斤七两,精刚所制。”破军眼光一闪,道:“你是青城派的人?”

这人见破军不但认识他的剑,还一口道破他的来历,略微一惊,复笑道:“不错,我是曾经是青城掌门入室弟子,那又如何?”

此人见破军竟似识得自己,以为破军与青城有何渊源。不过他也知道,自己非但从此与青城毫无瓜葛,如果行藏败露,必遭天下追杀。

想到此处,心中夷然不惧,嘿嘿一笑,道:“暗榜上所谓高手,我会逐一挑战,如连杀暗榜两人,未必不能轰动天下!”

“我与贵掌门倒有一面之缘,”破军盯着对方,叹了口气,淡淡道:“你走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嘎嘎嘎……”这人一声尖笑,笑声极为刺耳,如阴风拂面,给人阴森森之感。只听他道:“区区第九而已,竟也这般狂傲,莫非你杀手之名是靠吓来的?”

“贵掌门自认在我面前过不了十招!”破军沉吟片刻,淡淡道。

两年前,破军受人之托,追杀一极恶之盗,一路追至青城山下,偶遇青城掌门。尽管当时不知破军是名杀手,但此正义之举及一身功夫,令其极为惊叹,并以口代剑,寥寥比划数招,便自认不敌。

“可是我杀他,却只用了五招!”这人冷哼一声,神情冰冷,杀意凛然。

一直以来,欺师来祖乃江湖大忌,不论黑白两道及穷凶极恶之徒都不敢逾越一步,轻者大惩逐出门墙,为世人所不齿,重者布榜江湖,一生逃亡。

但凡有门派布榜追杀,其人在江湖之中势必无处可逃,至死方休,就连朝廷也会派出暗探协同抓捕,由此可见武林中人对欺师灭祖者之恨。

破军一脸漠然,淡淡道:“所伤何处?”

这人又笑道:“一剑入腹,一剑入胸。”

“好,那就两招!”破军语间甫落,人已不见,但见他刚站之地,却满布裂痕,足见这一脚之力。

“破天步”,传自天煞!

但此人却过于自负,忘了一件事——杀手,主攻!

杀手,善借一切便利,制造机会,把握时机,一击必杀!

现看此人,亦有善攻之能,只是此刻先机尽失,况“破天步”先夺其势,腹部中剑再夺其志,所以,破军知道,今日之战已毫无悬念。

如果此人对敌之时,一直把握主攻之势,却未必不能跻身暗榜!

破军略感惋惜。

杀尖刀之举,破军并未在意,暗榜达者入之。但在此人弑师炼剑,他已早起杀心。

此刻见这一剑来势不凡,但剑影纷杂,想必是此人心中急虑所致。

先前,破军一剑即可杀之,但想到此人手段之毒,心下颇为震怒,便起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念头。

所以,第一招才会一剑入腹!

就算是杀手讲究冷血无情,但在这一领域内,同样遵偱“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行业规则。

江湖中所说的“盗亦有道”言及的便遵偱此理!

如同鬼雾,嗜杀乱杀,同样为江湖中人乃至杀手行业所不齿,多年来一直遭人追杀一般。

眼见剑尖离破军胸口越来越近,那人心中大喜,原本略曲的手臂骤然伸直,如一根被紧压的弹簧般弹出,发出“嗡嗡”声响。

这人一剑本就迅疾,此时再度发力,其势更是暴涨。

只听“噗”地一声,剑已刺入破军胸口!

“哈哈哈……”这人仰天笑,狠狠道:“排名第九,也不过如此!”

“是么?”耳边忽想起破军冷嘲之声。

这人看着仍旧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破军,如同见了鬼一般。

破军站在那人略为靠右的位置,他的剑从破军左臂与身体之间穿了过去,而破军的一只手离在他心口约一尺距离。

手中还有一柄剑。

此时此刻,这人才感觉到一阵剧痛由胸口传来。

“怎么可能?”这人不解地道,一脸茫然之色。“我明明刺中你了。”

“一招,”破军目光淡然,但声音更冷,“入胸!”

残影!

那人刺中的只是破军的残影!

当剑尖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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