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继续道:“你孤身一人漂泊江湖,只为寻得当年七曜派一役令尊令堂的下落,如今父母尚未寻到,真相未曾查出,大仇不得为报,你是否会因儿女私情,而放弃这些?”
洛怿涵一怔,她看着阿诺,道:“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阿诺轻叹一声,道:“如今的你已经爱上了叶枫,而他对你亦是一往情深。”他看着洛怿涵,再轻吁一口气,道:“人生之事,本就难料,你与叶枫也许冥冥之中有某种缘分,却有缘无分,既是如此,太执着于这段情事,只会令你们伤痕累累。还是希望你以大事为重,不要忘了自己身负重担和使命。”
洛怿涵看着阿诺,仿佛眼前之人不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而是一个无所不晓的先知,他的字字句句似乎能洞穿人的心思,令人难以抗辩,她惊诧问道:“直觉告诉我,你并非断帮主之子。”她看着阿诺,道:你到底是谁?”
阿诺道:“我是谁有什么关系。”他看洛怿涵,轻轻道:“方才所言之事都是为了你好,你是个好女人,江湖凶险,我希望你一切都好……”说着,阿诺竟施展轻功,飘飞出院墙。
未及洛怿涵反应过来,阿诺已然消失在夜色中。
阿诺的话语在洛怿涵耳边不断回响,令她心烦意乱,痛苦不已。
阿诺所言,仿佛是个终将实现的恐怖预言,令她不寒而栗。
月若银盘,如诗如画。
夜凉,月更凉。
“邀月别居”停泊的岸边树林中,一少年正挥剑而舞,剑花散飞,飘然于林中,若杨花轻舞。
少年虽在舞剑,可一眼神中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一双眸子时而忧虑,时而焦急,时而期待,时而痛楚。
少时,月光中一黄衣女子飘然而至。
黄衣女子在杨树林中恰似飞燕穿梭,她一手持剑,拔剑而起,直跃向舞剑少年。她剑起花落,舞出剑圈,直直逼向舞剑少年。
两人双剑相斗,月光映照之下,杨树林中更是景象奇幻妙极。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嘴角露出微笑。
舞剑少年是叶枫,黄衣女子正是洛怿涵。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叶枫道。
洛怿涵道:“我也知道这一趟我必须来!”
叶枫道:“只是你让我等得太久了点!”
洛怿涵道:“所以,你便拿着剑在此等我!”
叶枫凝望着洛怿涵的面容,那清瘦的面颊,在月光中一时如此动人。
叶枫道:“我们不该兵刃相见!”
洛怿涵道:“可惜你自己说过的话却似乎已经忘了!”一把长剑更是直逼叶枫长剑,似是有愤亦有怨。
叶枫道:“那么,我还是你的朋友吗?”
洛怿涵道:“朋友就是一开始便想骗我!”她冷笑一声,道:“好个飞鹰山庄大少爷,好个柳诗秀的得意门生!”
叶枫一怔,半晌无语。
洛怿涵道:“从初次结识到三奇山庄,一路上机关用尽,先是酒楼之上故意与我成为朋友,又因青衣帮弟子被杀之事与我同去极乐门,途中遭令尊所伤,苦肉计罢了,无非是为博取我的信任,客栈中的杀手,极乐门百名死侍,都是你所派的,只为试探我的轻功和武功。为从我手中顺利夺走翡翠白玉箫,云霄峰上萧云蓬与吴长风,亦是你令人假冒……”
叶枫满目泪光,似痛似悲。
洛怿涵满含怨愤地看着叶枫,继道:“在三奇山庄,你暗施毒针,只是为了逼我露出真正身份,因为在那种紧急关头,也只有会穿云御风之人,才有还手之力!”
洛怿涵盯着叶枫,一字一句恨声道:“而你也知道我会那样做!”
叶枫一怔,并未言语。
事实如此,他无话可说。
洛怿涵继续道:“以紫珍珠毒害青衣帮弟子,以流星银针杀云之川和月娘灭口,陈梁皓之死,是你指使杨越下的毒手,司马宣书房内是你在找寻八玉之图,天璇门司马朗也被劫,均是你暗派人手所为……”
说着,洛怿涵拿出那些她暗自收藏好的流星银针。
那些用布包好的均是叶枫曾发射而出的流星银针。
洛怿涵冷笑道:“蓬莱仙岛“袭月流星针”,果然名不虚传!”
叶枫并未言语,只是脸色苍白,仿佛绝望已极。
洛怿涵忽然痛声道:“叶枫,你真的好可怕!”
叶枫颤声道:“可我却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洛怿涵当然知道叶枫从不曾真正出手伤过自己。
甚至可以为了自己,在飞鹰山庄下山下遭叶北堂“飞鹰十三爪”攻击之时,叶枫能出手与其父相抗,救自己性命。
只是……
洛怿涵道:“只是,我真不希望是你!”
叶枫痛苦道:“我也不想这么做……父命难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查出你的身份!”他道:“我自小喜爱游山玩水,自由自在,十六岁时因缘巧合来到蓬莱仙岛,与柳诗秀相遇,他见我对暗器使用颇有天赋,便收我为徒,此后数十年便一直在岛上钻研毒物及暗器。直到一个月前,收到家父来信,为得青玉片及追回被盗翡翠白玉箫,需我回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家父之命,不得违抗,所以……”
“所以,一开始你就利用的信任令我钻进你早已设好的陷阱里。”洛怿涵愤愤道:“真是我瞎了眼,与狼为伍!”
叶枫痛声道:“我若还有选择的余地,定不愿与你为敌。你如此聪慧,我料定你迟早会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