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听了有些纳闷儿,皇帝一向都是自己更衣穿戴,今个儿怎么突然叫沁芳等人进去伺候了。
虽然觉得奇怪,还是依言出去传了沁芳等人进去。
夏候彻望了望还睡着的女人,推了推,“素素?”
凤婧衣懒懒地睁开眼,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还要过去吗?”夏候彻问道。
凤婧衣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慢吞吞起身准备更衣梳洗。
夏候彻自己下床穿好衣了,见沁芳带着人进来了,便道,“伺候你家主子更衣梳洗。”
“是。”沁芳等人应了声,立即拿了衣物到床边服饰。
“青湮,你一会儿去清宁宫帮我向皇后说一声,我明日再过去请安。”凤婧衣叮咛道。
夏候彻听了拧着眉,训道,“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天天往清宁宫跑了?”
本就染了风寒在身,还一清早出去吹冷风,难怪不仅没好还一天比一天重了。
凤婧衣抿了抿唇,懒得辩驳。
不一会儿功夫,她便被裹得严严实实拉上了御辇,本就没睡醒,一路颠着颠着又险些睡着了。
许是昨晚那几句肉麻话说得皇帝心情顺畅了,到了后极殿就直接将她抱了进去安顿在暖阁,叮咛道,“朕要去早朝了,下了朝再过来陪你用早膳。”
“嗯。”她缩在被子里应了应声。
夏候彻望了望一旁的沁芳道,“好生照看着,等她醒了再让人送早膳过来。”
“是。”
夏候彻望了望床上已经睡着的女人,带着孙平赶去正殿早朝,朝议上这才有人说起了兵部侍郎靳英遇刺之事,下了朝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
“这事你昨晚就没得到消息?”一从正殿出来,他朝问起孙平。
“奴才昨夜只接到消息说太后带着兰妃连夜回定国候府,只以为是靳老夫人又出了什么事,并不知是靳大人出了事。”孙平连忙回道。
“派人去候府瞧瞧,到底怎么样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夏候彻本是习惯性地准备直接去书房,突地想起还在暖阁的人,又转了方才去了暖阁,瞧见沁芳在外室便问道,“起了吗?”
“娘娘刚起,正等着皇上过来用早膳呢。”
夏候彻闻言便大步进了内阁,瞧见坐在榻上正看着书的人便笑问道,“睡醒了?”
卷,起身下了榻,“怎么这么慢,我都饿了好一阵了。”
夏候彻净了手方才到桌边坐下,瞅了她一眼道,“饿了就先吃,不必等着朕。”
“一个人吃没意思。”凤婧衣给他夹了菜,说道。
夏候彻瞅了她一眼,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两人刚刚用完膳,孙平便进来了,神色有些慌乱。
“定国候府那边有消息了?”夏候彻问道,瞧见他那样的神色,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孙平望了望他,小心翼翼地回道,“是有消息了,可是似乎……似乎太后和兰妃娘娘都认定了行凶之人是……”
“是谁?”夏候彻敛眉皱起。
孙平一脸凝重,说道,“南唐长公主,凤婧衣。”
话音一落,夏候彻的面色倏地冷沉得吓人,喝道,“这是谁说的?”
“奴才也不清楚,不过太后娘娘追问了当时逃过一劫的如夫人,推断说是南唐长公主下得手。”孙平道。
夏候彻薄唇紧抿,侧头望了望一旁亦是一脸震惊之色的凤婧衣,朝孙平道,“宣方将军和容军师入宫。”
“是。”
孙平离开,殿内的气氛变得沉默而压抑。
凤婧衣望了望夏候彻,心中却是暂时松了口气,他宣方潜和容弈入宫便是要将此事交给他们两人去追查,那么他自己便暂时还不会出中去了。
只希望,如夫人能尽快脱了身才好,可别落在了这个人手上。
“素素,你说,凶手会不会是她?”夏候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问道。
凤婧衣直视着他,坦言回道,“我想是的。”
“那她为什么要杀靳英?”
凤婧衣抿唇沉吟了半晌,说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当年靳英和兰妃活活烧死了她的母亲毓妃,也险些要了她的命,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在大夏境内杀害我大夏重臣,她真以为朕就抓不住她吗?”夏候彻眉眼沉沉,黑眸之中寒光森然。
凤婧衣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一旁观望着一切。
半个时辰后,大将军方潜和军师容弈应召入宫前来晋见,夏候彻并没有让她回避,直接让孙平宣了两人进来。
“兵部侍郎靳英被害一事,想必你们已有耳闻。”
“臣已经听说了。”方潜回道。
一夜之间,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了,谁都在猜测到底是谁竟然敢去杀害当朝兵部侍郎,公然与大夏第一望族为敌。
“方潜,你带人去定国候府,一定要保护太后和兰妃的安全。”夏候彻郑重说道。
方潜望了望面色沉凝的皇帝,大约也猜出了此事与什么有关,连忙回道,“臣领命。”
“容弈,你代朕去一趟靳英遇害地点,方员数里的人一一都去查问,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准放过,朕决不容许这样的人在大夏境内继续猖狂下去。”
凤婧衣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那人眼底升腾而去的冷冽杀意。
是啊。
一提起凤婧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