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钟仪晕头转向,回头看了看背后的车水马龙,钟仪不由催促:“马大叔,我们进去吧。”
马大叔擦擦汗,将钟仪的背包拿着,憨厚地笑:“好的好的。”
他们抬步就走,步子很大,动作很快。
然而他们这么火急火燎地走路姿态还是被一名年轻夫子“勇敢”地拦住了。
年轻夫子高高瘦瘦,面容白净。他穿着云英书院的夫子制服,但是款式和爹爹的不同,应该是后来新任的。
年轻夫子笑了:“我是学院的夫子,你是通过琴师选拔,进入云英书院的琴子吗?”
钟仪恭恭敬敬地回答:“是,夫子。”
年轻夫子弯腰,与钟仪的眼睛平视:“把你的玉牌给我看看好吗?”
钟仪用力点头。
然后开始在衣服里翻找——为了玉牌的安全起见,钟仪将他放在了里层衣服的里层口袋。
等玉牌翻出来之后,钟仪又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年轻夫子。
祝纹从钟小仪的小小手掌中接过,因为贴近身体,玉牌已经有了一些温度。
这种温度,很容易让本来心就柔软的人更加柔软。
祝纹认真地检查一番,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钟仪?”
钟仪老实点头:“是。”
年轻夫子笑了,容颜在微暖的阳光中显得柔和亲切。
他说:“我是你的夫子,祝纹。”
钟仪心中猛然一跳:这么巧?一来就碰上带自己的夫子?
钟仪想了想,试探的问:“祝夫子是宴会级别的琴师吗?”
祝纹笑眯眯地点头。
钟仪惊讶:“可是您看起来好年轻啊,真了不起。”
祝纹歪了歪头,笑道:“我今年已经十八了,比起你的父亲——钟函钟琴师,我可差得远呢。”
想起爹爹从云英书院结业时才十五岁,的确是天才。
不过祝纹也就十八岁,也是天才。
钟仪表示压力很大。
祝纹温柔地看着钟仪,钟仪习惯把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此刻瞬间有些黯然。
祝纹心下了然:“不过,你现在做得不是很出色吗?或许以后,你会比你父亲更加出色,成为一名宫廷琴师。”
看着祝夫子温暖的笑容,钟仪用力点头:“我会的!”
祝纹站直,摸了摸钟小仪的头发,对马大叔说:“您可以将他带进学堂的大厅处,那里会有接待人员。”
他递给马大叔一张精致的硬板纸张,上面只是很简洁的表明了钟仪的姓名,入学身份,学楼,学堂号以及夫子的姓名。
钟仪目前对祝夫子很有好感,向他笑容满面地招手暂别,他也笑眯眯地冲钟仪点头。
选拔考试通过的琴子似乎专门用一个楼,楼层不高,但是宽敞明亮布置精致,地上是打磨光滑的平石,走廊上散散的摆放些开放繁丽的花束,看似随意,却别有雅致。从走廊走过去,偶尔微风拂面,只觉得舒心愉悦。
走尽了走廊,便是学堂的大厅。
大厅里的人不多,似乎是临时弄的站点,都围着一两个人询问者什么。
有一个穿着书院制服的人员简单问了一下他们,钟仪拿出了硬质纸张给她,还有他的玉牌。
管事的认真核对后交还给了他们,说:“你可以上楼了,但是除了学子以外,任何闲杂人等都得回去了。”
马大叔呵呵笑着对管事的说:“可否通融通融,我家小少爷第一天来……”
管事的一脸冰冷。
马大叔:“……”
马大叔回头对钟仪说:“小少爷,那我回去和老爷夫人禀报。”
钟仪点头:“中午放学爹爹回来接我吗?”
马大叔一拍脑袋,傻笑:“看我给忘了,老爷今天要来书院,今早说他中午来接你。”
钟仪和马大叔告别,管事的带钟仪上了楼之后就自己又下楼了。
楼上又是一番天地,阳光洒在地面上,反射的明媚耀眼。钟仪一边观赏着绿色植物,一边打量着学堂。
唔,学堂倒是和白马书院的学堂没什么两样。
往前走着,就是琴房。
钟仪心奋的走进去,发现陈列的都是好琴,钟仪伸手触动一根弦,古朴灵动的声音立马流泻。
这真是不错。
钟仪美滋滋地到处走着,走回楼梯处,刚好迎上祝夫子和他身后的五个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