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lc显然很信任邵翌文,随后邮件就发过来给陆茵,约了她电话面试。
陆茵伏在桌上,没有哭,只是一口气有些缓不过来的感觉。这转机来得太快,仿佛是一片汪洋上已经放弃求生的一个人,突然之间看到了一艘船一样。
她精心准备了面试,花了两天时间不吃不睡地学习了tab中小企业的所有产品,又花了两天时间学习了授信的所有政策,carol显然并没有想到一个授信审批师的应聘者会对她提到的所有产品都说得头头是道,即便是十分复杂的内保外贷跨境业务。
结果很显然,很快就定了下来陆茵去香港亚太总行的决定。
在tab是没有秘密的,陆茵一开始走hr的流程,她即将转去香港的什么的都有,白鹭同她吃饭甚至开玩笑道:“听说你搭上了亚太区风控总监了,老板娘以后苟富贵勿相忘啊。”
陆茵听了只是笑,她知道白鹭是没有恶意的,但是即使是有恶意的人又怎样呢?她的悲伤只有她一个人承担,那么她的快乐也与他们无关。
反正,她要走了。
陆茵走得悄无声息,送她去机场的只有白鹭一个人。本来jack说也要来,陆茵道了谢还是婉拒了,虽然也许在很多人看起来她这算是更进了一步,唯有她自己清楚,风萧萧兮易水寒,荆轲当年大约就是这种心情。
颍川之言:我要走了。我22岁时有过强烈的这般的心情,想走,想逃离,新的地方必将有一番天地,能解决一切的不如意。
27岁的现在,我仍然想走,但是更明白在路上的意义。新的地方,并没有新的天地,人生永远不会因为做好了一件事接下来就是康庄大道,从此风和日丽。
所谓谁和谁从此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那是作家的懒惰,因为写不尽柴米油盐,比风花雪月要难得多。
但是我们仍然值得在路上,人生的旅程,在于充满期待。明天未必又是新的一天,它可能同今天一样没有改善,但是正是期待才鼓得起勇气支撑着我们一起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