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茵定定地看着门口的那个人,好像不记得自己的头发还在滴水,自己遍身只裹着一条浴巾,只及胸口,只齐大腿根。
邵翌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时没有说话,面前的女孩分明又疲惫又凌乱,看得出来她刚刚从一个没有完成的洗澡中跳出来开门尽。
但是他发觉他的目光就这么莫名地移不开,这就是最真实的她,没有修饰,没有假装,水珠还在莹白的皮肤上滚落,逆着光站着的她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了一层暗影,让他突然间有种想要揽她入怀安慰的感觉。
还好他是个理智的人,即便经过了长途飞行,即便风尘仆仆,他还是能克制住自己。
两个人都是胸脯起伏着,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应景丰。
最后还是陆茵先开口——反正煞风景这种事她做多了,驾轻就熟,“老……老板……你怎么来了?”
这也算是她第一反应,妈妈可以来,白鹭可以来,但是邵翌文……有什么道理来呢?
邵翌文一把把她推回了房间,反手关了房门。
陆茵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抵在墙上。她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现在似乎不太适宜跟他说话吧……她她她可是洗澡洗到了一半啊!不是同屋的大姐没带房卡吗,怎么会是vincent突然出现呢!
她靠在墙上拉紧了浴巾,结结巴巴地道:“我是说……我还没穿衣服……那个——”
邵翌文打断她道:“我看得见!”
“啊?你看得见什么?”陆茵慌乱中连忙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浴巾,生怕有哪个重要部位没有遮住。
这个女人……是有多笨。
“药不能停。”邵翌文一路上从上海飞到吉隆坡,又从吉隆坡飞到开罗,更在这里担心了好几天,此刻见到她心神震荡本来是想吻她的,被她一咋呼全然改变了主意。一把拖过她到洗手间——陆茵吓得浑身都僵硬了,缩着手臂大嚷道:“不要在这里啊!而且我身上都是湿的!”
邵翌文拽过一条毛巾一面狠狠地给她擦了下头发,一面没好气地道:“就你这姿色,在我面前,用得着这么英勇就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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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啊!嘴这么毒!明明一件好事,非得让人无法感激他才好。
“……怎么能跟您天生丽质难自弃比呢……”陆茵愤愤然。邵翌文对于这个赞美完全没有推辞的意思,直接笑纳了。
喵的,这年头男的都这么美貌,还让不让人活着。陆茵一边慌手慌脚地在洗手间收拾自己,一边心怀怨恨地想到。
快速烘干了自己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换洗衣服!
所有的日用品当然都在托运行李,然后一起随着劫持的飞机到了岛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难道再裹着浴巾出去?这这这,那个傲娇自恋狂一定又要误会了……
那只能穿已经脏兮兮惨不忍睹的衣服了……陆茵看了一眼又是灰尘又是汗的黏糊糊的脏衣服,有点下不了手。
啊啊啊,穿还是不穿,穿还是不穿,穿还是不穿啊!
陆茵经过了激烈地思想斗争后,决定把内,衣洗一下用吹手机吹干再穿上,等邵翌文走了之后再洗一个澡好了……洗澡事小,失节事大!
她小心翼翼地穿着半干的内,衣,外面还裹着一条大浴巾慢吞吞地出来,还没来得及讨好下情绪好像不太好的邵boss,人家就已经火了。
“你脑子又坏了?”邵翌文骂起她来那是毫不留情,声色俱厉。
陆茵吓得一抖,差点浴巾都滑下去了,“我……我又干错了什么?”赶紧立正站好,一副认真机灵接受教训的样子——她现在是学乖了,及时承认错误,保证快速改正——长期跟傲娇的老板斗智斗勇得出的经验。
啊啊啊,不怪她尖叫啊,邵……邵boss伸手来抓她的内,衣啊!耍……刘……氓啊!虽然说出来肯定没人相信。
邵翌文蹙着眉呵斥道:“干什么?站好!”
陆茵战战兢兢道:“老板……你要干嘛……”
邵翌文真是要竭尽全力才能保持住风度不去白她,“你穿湿衣服出来,存心想感冒?”
“……没有别的衣服啊……你在外面,我又不能不穿衣服……”陆茵很无辜地辩解。
邵翌文一指床上,陆茵一看,整整齐齐的全是吊牌还没有撕掉的女装。
目光再往前探,发现还有一只芬迪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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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邵翌文也不看她,嘴唇只是微微动了动,完全没有要送别人东西时那种柔和嘛,“我只是上次就看不下去你拎lv那种不适合你的牌子的包,买衣服的时候就顺便买了一个勉强可以看的给你。”
啊?
这么贵的礼物……无功不受禄啊,她得先确认下:“那个……老板……多少钱啊,我转账给你?”
“我就说过你药不能停。”邵翌文从进来对她就没有好声气。
不过陆茵表示不介意!啊啊啊啊!这包是她的了,不用花钱!
“快点穿好衣服,把东西收好跟我出去!”他背过身子去。
“啊?干嘛这么急?今天不是走不了么?”她记得今天大使馆的官员还说,包机回国是尽快,但是不可能是今天的吧。
“我另外订了房间,你不在这里睡,不方便。”他那么言简意赅的人,难得一次能说这么多字。
“不在这里睡?不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吧?再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