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偏偏是金素姬最喜欢的,她立刻接口讥讽道:“啧啧,要人尊重,那就不要做出让人不尊重的事,那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你敢说你和她什么都没有?你没有用过她的钱?啊哟,这一点你可是比你死鬼老爸还不如,起码他一辈子没花过女人的钱,钱都被我和你妹妹花光了,一分钱也不留给你!”
说到一分钱都没有留给姜承焰的时候,金素姬忍不住得意,一根手指指着姜承焰,简直恨不得要戳到他的额头上。
姜承焰当然不会跟她动手,只是堪堪让过,金素姬哪能容忍这种“落空”,她嚣张惯了,要打人就打到人家身上,要骂人就要人家听着,在家欺压老公都是习惯了的,现在姜承焰这种她一直瞧不起的人竟敢如此不识抬举,不由得惹得她勃然大怒,偏要戳到他额头上丰。
正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金素姬的手,又冷又坚决道:“他是男人,不方便打你,我可是女人,打你可没什么顾忌。”她说的是英语,但是金素姬听懂了。
听到白鹭的声音,姜承焰惊得身躯一滞——她不是说在加班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鹭已经到了他和金素姬中间,一手拉着他一手指着金素姬道:“钱都被你花光了,你也不过是又老又丑而已!尽”
金素姬一辈子最怕的就是老,更是以美人自居,白鹭这又老又丑的评语差点没把她给气死。
不过她是何许人也,当年在圈里虽然不红,心思也是极活泛的,一旦反应过来立刻就反击道:“你是什么人?敢同长辈这么说话,我教训晚辈,你也管得着?”
姜承焰一听头皮都是麻的,在韩国这是非常严厉的话,连忙拦住白鹭道:“你怎么来了?”说着便想拉着她先出去。
白鹭哪里肯依,她这个人的世界里,谁是重要的人,谁是路人,谁是敌人,分得很清楚;而重要的人要肝胆相照,不管不顾地护短,路人漠不关心,敌人针锋相对,执行得也相当有力度。
她挣脱姜承焰,跟金素姬针锋相对,“不是年纪大就是长辈,虽然你年纪一大把,皱纹也告诉我你是长辈,可是眼睛有时候是骗人的,你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像一个长辈,倒像是比我还年轻不懂事,从这一点上来看,你保养得很成功,大约三十年也没有长进过!”
她轻易不与人动怒,但是同她熟悉的人都知道,白鹭这个人惹不得。
金素姬是不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几句话中已经被她气得脸色煞白。
但是她既然不是盏省油的灯,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你现在帮着这个小子说话,总有你后悔哭的一天!他现在没钱没工作,当然会说哄着你,你没少给他花钱吧?呵,我告诉你,等他一回到他的圈子,比你漂亮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你还比他大,呵呵,抛弃你是迟早的事!”
她善于察言观色,立刻就发现白鹭被噎住了,马上拉住姜承焰得意道:“你说说,你以前没有过女朋友吗?那个慧子的爸爸是做什么的?以为我不知道么?”然后挑衅地看着白鹭道:“你以为是什么平凡的家境都会让我们承焰动心的吗?”
金素姬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中,姜承焰是十分好对付的,反而是那个中国人,不是个善角色,必须先把她弹压住,再想摆弄姜承焰就容易了。
而白鹭也确实被金素姬这一番话憋住了,平凡的家境,是啊,她的家庭,当然不能跟慧子的比,不能跟他们那个圈子里见过的大多数人比。
虽然她的家庭是书香门第,父母算是桃李满天下,要说在中国办些小事的门路还是有的。
可是,这种感觉很奇怪,并不是你在某方面很差,而是一种事实,就是比某些人差一些,而且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如果她生在一个高官的家庭,或者巨富之家,她就有反唇相讥的机会,让金素姬这种人无话可说。
白鹭一瞬间觉得很难过,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羞愧而不自在,她的家庭应该在她的心里无可挑剔,每时每刻。她却有了那么一瞬间,恨自己没有生在一个巨富之家,这种反省过来的感觉好像浑身的衣服被剥光了一样。
她对姜承焰勉强笑道:“我先去酒店ckin,还是之前住的那家,你一会再过来吧。”
姜承焰怎么能让她这个时候一个人去ckin呢,正要跟着她出去,金素姬在后面像胜利者一样叫道:“你爸爸还在这里躺着呢,你一直讨厌我,就不怕我虐待他么?”
姜承焰站住,转身厌恶道:“是的,我真的很讨厌你。”
但
是他确实站住了,金素姬说得出就做得到,他一直没能理解父亲为什么会和她结婚,即便不和他的母亲在一起,这个女人明明就是个疯子。
姜承焰想要嵌铃叫护士来,有人在金素姬总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么他就可以去找白鹭了。
但是手上仿佛是灌了千斤的铅,站在那里伸不出手去。脑子里是迟钝的,若是护士问起找她做什么,只怕自己也答不出来。
白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此刻终于觉得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一朵喜欢安静盛开的花,要么怒放,要么凋零。
怒放与凋零的过程是细微而不可察觉的,大多数人只能看到这两个不同的状态,看不见过程。
他记得白鹭有一次开玩笑的时候说过,每个人在她这里都有一定的下限quota,每次伤害她都会使用一些,直到使用殆尽,那么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