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竹林,三人御器回到广场,却是被林宁一起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你二人也都看到了,上官一家心居叵测,而我们充其量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用之则弃!”在如烟施法下了隔音术后,林宁淡淡一语,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
二人心中为之一紧,本就因为体内被下禁制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这下听得,脸色红白交替,尤其是空玄,眼内写满了恐惧,完全没了出家之人的平和。
“这该如何是好?这禁制厉害得紧,光凭我等难以炼化。”
这时,如烟神色复杂,反而是将信将疑的问着林宁,“林道友应诺之事,是否当真?此事性命攸关,若是无法驱除,怕是难逃此劫。”
她那如明珠灵动的双眼,此刻也逐渐暗淡了下来。
只有空玄听得此话后一头雾水,他眉头微扬,面上略喜的问道,“听女施主的意思,林道友,莫非你有办法?”
林宁没有答话,算是默认,惹得空玄和如烟心里一松,却不想他下一句话,直让二人如坠冰窟,一路凉到了心底。
“如烟道友,空玄大师,我三人走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应了缘分一说,不瞒两位,我体内的禁制已是驱除,虽还有些残留,但已对我构不成威胁了。至于你二位,我只能说尽力一试,此法乃属剑走偏锋,颇为偏激,搞不好还会直接殒命于此,若真是那样,也怪不得林某事先没说清楚了,你二人可要好好考虑。”
他声音落下,空玄与如烟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心思,当即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啊。
尤其是林宁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在为两人饯别一样。空玄叹了口气,苦笑道:“世上一切,有因有果,有始有终。若我等不贪恋妖山灵药,全凭机缘渡化,何来此遭大劫?事到如今,横竖是死,贫僧不贪生,却也不想死,一切便听道友安排。”
林宁点了点头,目光落到如烟身上,见她十指连绞,担忧甚紧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动,便从储物盒内将她那“飞红仙缎”拿了出来,交还于她。
看到东西物归原主,如烟一时愣住,不由得破涕为笑,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只淡淡说了句“谢谢。”
林宁站起身来,严肃道:“既然二位都已想清楚,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方才我与上官几位长老力争三日时间,为的就是此事。三日之内,你二人必须将禁制炼化,否则届时难逃一死。”
“我会从旁协助你们,如烟道友已在先前就吸收了我给予的灵气,你先试着将此灵气融入法诀之内,运行周天,直到将灵气彻底融入灵根之内。”他说完,如烟不敢耽搁,立马双指成莲,不到一会儿,就已是入定了下来。
林宁看着空玄道:“空玄大师,你乃修炼佛家法诀,我道家之灵,乃与佛法相悖,灵气不容,此法难成。若想炼化禁制,只有事先散去你体内所有的灵气了。”
空玄闻言,面色微变,却是犹豫了起来。散去全身灵气,对于一个修仙者而言,无疑是最大的风险,尤其是散去之后,还要炼化林宁所给予的灵气。
一旦有所差错,引得周天逆流,灵气异常,便只有灵根自爆而亡的下场。然而,就算是成功引入林宁的道家灵气,要在灵气不熟的情况下,炼化掉体内禁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真正成功的几率,只有不到万分之一。
大道三千,佛道各为其一,但其本质上并无区别。佛道两法,皆为“证道。”但此“道”非彼“道”!
一道之念,远如天堑。
证道乃是佛家之说,而正道才是道家根本!
林宁便是看破了此一点,才敢孤注一掷。
二法所衍生之气,统为“道气”,只不过道法乃是修养自身,从而寻求长生。而佛法却是普渡众生,以慈悲为怀,得以成仙为佛,证得诸天长生。
自太古以来,便有了“一名佛升忉利天为母说法”和“佛一夏升于忉利天为母摩耶说法”,(出自摩珂摩耶经)
使证初果,后自天下,渐次化度,入于涅槃。
这其中道源之深,已无fǎ_lùn证。却也彰显了一点,二法殊途同归,林宁以道入佛,虽违背天理fǎ_lùn,但并非不可。
只是从来没人尝试过罢了。
其实,对于此法,林宁心里也根本没底。要说助如烟炼化,他还有个五成把握,二人所修仙法不同,出发点一样,根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对于空玄,他扪心自问,一成不到。
空玄思考了好大一阵,才回过神来,手持着念珠,不温不燥的道:“此劫得过,便是佛愿。此劫不过,便是佛难,若真是不过,便是贫僧造化不深,入不了真正的佛道,也怨不得谁了。”
“大师面对生死淡然,实在令林某佩服,我定会全力以赴,助你炼化。”不知怎地,林宁忽然觉得眼前和尚原来是这般超然,便从心底,升起了一丝敬畏之心。
到底是出家之人,在生与死的面前,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实在难得。
说罢,空玄盘膝入定,禅念心中,渐渐平稳了下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林宁只觉他身形一震,面色瞬间苍白起来,气息也弱不可觉。
空玄将灵气散失,只觉腹中一虚,心血翻涌,遏止不下,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自嘴里吐出,林宁见此,不敢怠慢,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