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手中的锦盒应声落地,盒中的东西被摔了出来,盒中微微的血迹滴落在了光洁的鹅卵石上,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盒中的东西滚了出来。被卡在不远处石缝里。
姜锦棠脸色苍白,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看着不远处的东西,忍不住作呕,她的手上,还沾染了血色。
那是……一双眼珠子!
鲜血淋漓的,眼珠子……
哪怕卫檀轻是将门之女,也被这一双黑白分明,还带着鲜血的眼珠吓得双腿瘫软,往后微微退开几步。
一阵带着腥热之气的风吹了过来,?间萦绕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那双眼珠子被风吹得微微颤动,似是在挣扎,似是在不甘。
姜锦棠看着那双眼珠子,想起了前世,她被甄云妩所害而瞎的双眼,当初她也是如此的不甘。不断挣扎着,想要把甄云妩也拖进地狱!
这到底是谁送来的……不会是卫阑钰,定不会是他!
“檀轻……”
锦棠声音颤抖,冰凉的手指握住了卫檀轻同样颤抖的肩,“这东西……”
“不!不会是哥哥!”
卫檀轻猛地偏过头,打断姜锦棠还未出口的话。她不敢再去看那暴露在地的眼珠子,可是一想到她竟揣着这东西许久,还对它不知有多好奇,她就忍不住恶心作呕……
“我知道……不会是你哥哥……”
姜锦棠到底是重活了一世的人,对这些东西也只是初见时的惊骇。她稳下心神,扳过卫檀轻的肩膀,让她背对着地上的眼珠。
“不会是你哥哥,那会是谁?”
平日里卫阑钰从西北给她送回来的东西都是由卫檀轻交到她手里的,所以她并不怎么清楚。
不会是卫阑钰和卫檀轻动的手脚。那只会是在送回来的途中,被人掉了包,或者……这根本就不是从西北送过来的!
究竟会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利,又有谁竟会……送来一双鲜血淋漓的眼珠子。
“我……我也不知道。前日我从你府里回来之后,就在屋子里见到了这个东西,还有封信,是告诫我让我不许偷看的。语气和字迹……都和哥哥一模一样,我……所有我才会以为这是哥哥像往常一样给你送来的东西……”
卫檀轻言语里带了几分哽咽。她哪里会知道竟会是这么一个东西。
姜锦棠听了这话,脸色苍白,听檀轻这么一说,那幕后人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她的。到底是什么人与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信还在吗?”
姜锦棠面上闪过一丝冷意,她总觉得这件事和傅千辰脱不了干系。
自从去年,卫阑钰求娶不成,反被卫老将军一顿痛打之后,傅千辰就对她越发的殷勤。隔天差月的就送些东西到姜府来,似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不过姜锦棠却一律没要,尽数退了回去。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傅千辰也就停了动作,可是以姜锦棠对傅千辰的了解,傅千辰定然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她这个能给予他极大助益的棋子。
这件事……定然与傅千辰脱不了关系!
“还在!还在的……我把信收起来放在屋子里了的。”
卫檀轻抓住姜锦棠的手。语气急切。
“檀轻……我们,我们先回到前院去,不要让人看出了破绽来。”
姜锦棠点点头,拍了拍卫檀轻的手以示安抚。她闭了闭眼,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来,把那个被她摔在地上的盒子捡了起来,塞进了袖间。
他们手上除了这个锦盒,其余半点东西都没有,所以……这东西必须要好好收着。
卫阑钰看姜锦棠的动作,忍不住身子颤抖,那双黑白分明,还夹杂着血丝的眼,只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檀轻……我们走。”
姜锦棠紧紧握住卫檀轻的手,拉着她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身后的那双眼珠死死卡在鹅卵石缝中,黑色的瞳仁泛出死气来,似是要将其中的不甘喷涌而出。
锦棠二人匆匆走后,不远处的亭子里站出了一个人,那人身着大红喜服,胸前一朵极大的红花与他此刻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人唇角微微勾起,看着落荒而逃的姜锦棠,还有地上那带着血的眼珠,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姜锦棠带着卫檀轻回到了前院,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宋氏和卫夫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发生了什么事?怎得脸色这般差?”
宋氏紧着眉头,摸了摸锦棠冰凉的额头,有些担忧。
“没什么,被一只猫吓到了……”
锦棠笑了笑,其中的勉强,无论是宋氏还是卫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却也没有逼问。
“好了好了,一只猫而已,怕什么。”
宋氏拉过锦棠的手,卫夫人也将连双唇都毫无血色的卫檀轻带到了身边,脸色有些担忧。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门外传来喜婆喜庆的声音,穿着凤冠霞披,头戴红盖头的周宛青从周府自己的闺房中被自己的哥哥背到了前厅来。
因着莫长风是招婿,平常人家的那种踢轿门,射箭的这些活动都没有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大厅上一人胸前戴着红花,穿着喜服,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喜庆。只是眉目里却丝毫不见喜悦之情。
周宛青被周府的大少爷周瑾天背着,头被盖头盖着,也看不到莫长风的神色。
一对同样穿着红色喜服的人被众人簇拥着,莫长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