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百无聊赖的听着老嬷嬷说着她听不大懂的织绣,即使女工对一个女子来说很重要,但是她对女工不感兴趣,父皇母后疼她,也没有让她学。
因为只是一个妃子,所以她的喜袍当然不是凤袍,因为那只是皇帝正妻才能享用的殊荣。所以,她的喜袍,是以牡丹为主材。
牡丹,是富贵荣华的象征,是群花之首,艳压群芳。所以,以牡丹作为喜袍的主材,既显示了作为贵妃高贵的身份,也暗喻了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司织房也的确下了不少心力。
相依在婉知的伺候下换上了喜袍……
不得不承认,这件牡丹喜袍华丽至极。衣摆衣袖,都绣上了百态绽放的牡丹,颜色以大红色为主,与喜袍本身绸缎的二红色朝相辉映,一点儿也不显突兀,也不会因颜色相近而淡化了各自的色彩。花心以红色宝石点缀,耀眼夺目。衣襟是半敞亮的,刚换能够遮住胸前的风光。抹胸上以一朵盛开的牡丹装饰,以最大的宝石点缀。腰上以设置简单的红玉腰带一束,更显得楚楚纤腰,盈盈一握……………
满头青丝缠绕,以牡丹金步摇固定,加以一些华美精致的珠钗修饰……
淡扫峨眉,轻点朱唇…………
她透过铜镜看到了那个绝美的男子,纳兰月。
此时,他也通过铜镜惊艳看着她,他们的目光在镜中交汇……
她这才发现,四周没有一点儿声音,众人都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的站了起来。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发现了站在大殿门口的皇帝,齐刷刷的跪拜,“皇上万福。”
“都平身吧。”纳兰月对着众人说道,目光却是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还是司织房的老嬷嬷懂的事多,福身道,“恭喜皇上娶的佳人。”而后又是齐刷刷的一声,“恭喜皇上娶的佳人。”
纳兰月一笑,道,“年公公,这些人,统统都赏!”
“是,”年铁泾恭敬道,“那奴才就带他们下去领赏了。”
到底是能够留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做事拿捏的恰恰当当。
相依有些紧张压抑,这半月来她都没有见到过他,但是过的轻松。如今他又来了,而且两日后便是他们大婚。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我总算是明白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商纣王为妲己失天下的原因了。”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戏谑道,“说不准,也有君王宁负天下也不负你。”
“那你会吗?”相依目光如水,波澜不惊。
纳兰月长笑一声,道,“我可不是昏君!”
相依浅浅一笑,迷惑了他的眼,“那是当然。”
他不是昏君,所以,他不会一怒为红颜。只是他可以,为某人一掷千金。
她一身长裙拽地,亭亭玉立于他的面前,宛若高傲的神女,绝世独立………
福来客栈。
“小姐,醒醒,小姐………”耳边一阵嘈杂,女子不悦的睁开眼睛。
“小姐,颜公子不见了!”仿若一个晴天霹雳,震的女子一下清醒了过来。
“你说什么?”她翻身爬了起来,追问到,“这不可能啊!”
常相依封妃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所以,她瞒不住颜池。他刚醒后竟是不顾自己身受重伤而要去救常相依,在她好不容易劝说下,他才愿意等伤好一些时候再走。可是他一听说这事,她如何劝说都没有用。
她知道,她阻拦不了他,只好答应他让他回去,他的伤等他回来了再治。他们都知道,他这一回去,是生是死难料。所以她要他陪她喝一杯,当做给他践行,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在酒里下了药,一种可以让人睡上十天半月的药。这种药对人体有很大的损伤,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而且她的时间也很有限,所以她没有命秀水去买méng_hàn_yào。因为她知道,颜池马上就会走。
她亲眼看着他将酒喝下,他昏倒了。她将他送回他的房间,准备明天就启程离开…………
“小姐,你不要不相信,颜公子已经走了四天了……”
四天?
“你说什么?四天。你是说我睡了四天?”女子不敢置信。
秀水轻轻的点了点头。
四天。那么他已经倒了京城一天了。他的伤还没有好,这样贸然的去就常相依,不但救不出常相依,而且还会搭上一条性命。不行,她得去找他。
她连忙翻身起来,秀水诧异道,“小姐,你要干什么?”
“秀水,我必须去找到他,他这样做,无疑是送死。”她急急忙忙得穿戴好。
“可是小姐,我们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秀水担忧的说,“还有两天,常相依就要封妃了。”
也就是说,她们只有两天有时间。
女子无奈的笑了笑,道,“秀水,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是的,她不会放弃的。即使他的眼中,永远都只有常相依。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坚信,她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喜欢他,喜欢那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她永远都清晰的记得,他那只小小的肉乎乎的紧紧的牵住她的手的温度与触感……………
她承认,她没有常相依那样美丽的容貌,没有常相依那么高贵的身份。可是,这些够不成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原因。
她觉得他很聪明,竟然是让她不知不觉的中了他的圈套。他将她药晕,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