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京华城的常铃乐府内一派喜气,每个人都是忙来忙去,不敢停歇。毕竟如改立太子这般需要举行大型庆典的事,常玲乐府几乎都得全力以赴。虽然庆典准确的时日还未敲定,但是曲正义一刻也不敢马虎,整个乐府上下早已是进入了各方面的准备状态。
不过乐府上下最为忙前忙后的却还数曲伯音——因为歆儿目前已经醒了过来。
“孙前辈,歆儿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是眼神放空不言不语,亦不吃不喝,是否有什么问题?”曲伯音这几日一有机会就会到孙爻这边来,他尽可能将歆儿的所有症状都复述给孙爻,以求不要再出任何纰漏。
“病去如抽丝,就算光是回神入窍,也得花一些时间,”孙爻摆摆手,让曲伯音放心,“我会一直等到那姑娘痊愈,才离开,所以你大可不必每日每刻都来告诉我她的情形,就目前,看一切都是在朝好的方面发展。”
曲伯音知道孙爻的意思是自己这般频繁来此,打扰到了他,自觉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是赶紧抱拳致歉道:“望前辈见谅,晚辈这些日子见着歆儿越发健康,便是有些急切,若是打扰到了前辈——”
“我倒不是那意思,”孙爻摆摆手,“现在这个阶段,正是她祛除体内残物之际,需要随时有人在其身边细心照料,你这般一日七八趟地往我这跑,若是漏过了什么情况,才真正的是得不偿失。”
“晚辈明白了……”曲伯音还没应完,一个下人‘砰’地从门外摔了进来。
曲伯音一惊,转眼看去,此人是自己安排在那边照看歆儿的下人,他脸色难看,似是被什么事吓得不轻,曲伯音见到这般,自然是心头一紧:“怎么了!”
“大少爷!歆儿姑娘,她突然吐了好多的血!您快去看看!”
“前辈!”曲伯音惊慌失措地望向孙爻。
“莫慌,”孙爻语气平缓,他稍稍动了动轮椅,移到那个下人的身前,问道,“我问你,那位姑娘吐血之后有什么反应?”
“回大人——没——没有反应,吐完血之后是又昏了过去——”
“又昏过去了?”曲伯音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有了绝望的感觉。
“这样才是对的,”孙爻呵呵一乐,“来,不必着急,带我去那里,待我把把脉。”
“好!好!”曲伯音回过神,立马绕到孙爻的轮椅后,急急忙忙地把其往房间外推,“前辈,歆儿到底会不会有事?”
“我去看过后你自然就知道了,”孙爻回道,“你不必多心,至少在我听来是个正常的阶段。”
“恩。”虽然曲伯音这么应,但是依旧很担心,毕竟好不容易才让歆儿睁开眼睛。
电光石火间,曲伯音便推着孙爻来到歆儿的房间。地上的一滩红血触目惊心,曲伯音让所有的下人都停止打扫全退了出去,然后他将孙爻推到歆儿的床边。
歆儿又如之前那般,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上,这对曲伯音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她的右手。”
曲伯音也没多少功夫心怜,赶紧将歆儿的右手放到孙爻的手中。
孙爻搭指把脉这一阵,曲伯音是大气不敢出一下,心里紧张得要命。他既盼望孙爻快些说出结果,却又是怕他说情况不妙。
“恩——”孙爻松开手,缓缓开了口,“准备些荷叶,熬一大锅粥。”
“粥?”曲伯音虽心急,但还是礼貌地问道,“这是一味药,还是前辈需要吃些东西?”
“大病初愈之人,必食清淡之物,”孙爻说,“你最好今夜就叫人熬上,兴许今晚就会用上。”
曲伯音稍微愣了愣,喜悦之情瞬间溢于言表:“前辈的意思是歆儿没事了,今晚就会醒?”
“最快今晚,最晚也就明日,她吐出的那滩血是体内各处积起的废血,之前医治她的那人仅是将血毒消除,但却没能排出体外,所以这些废血堵掩了周身各处,导致心脉不通,”孙爻慢条斯理地解释说,“而现在她全吐了出来,脉象也已经完全正常,仅是还有些体虚,你可在此守着,马不准她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若是她睁眼第一个见到的是你,便是更妙了。”
曲伯音转眼看向歆儿,她虽仍旧跟之前一样睡着,但是脸上已是有了半分血色,并且就真如睡觉一般,时而会动动嘴唇,皱皱眉头。
“不过你要待其自己醒来,她目前正是体弱之时,需要靠睡眠恢复元神。”孙爻提醒道。
曲伯音点点头,对孙爻是感激万分:“前辈之恩,没齿不忘,待歆儿醒来,我便立即履行我的承诺,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亦会竭尽全力让前辈和陈兄弟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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