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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烽在北远城已经待的远超了预定的时日,却仍旧未能打探到瑛璃的消息,而她不能再耽误,必须得起程返回定华派了。
在这最后一日,她不得不下决心求见马丝国国主。希望从他口中能套出些什么。
“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妹妹若还活着,如果不在天罗庄中,也必定不会在东漠的其它地方,在此处没有遮星楼寻不到的活人,面见国主对你来说是弊大于利,”赤水对其规劝道,“但你若执意要入宫见他,那我仅能奉劝你一句,绿府、遮星楼都有出手助你,算来都属叛国之罪,而你的身份更是特殊,凡事要谨言慎行。”
“我明白,必然不会连累大家。”
赤水拿出一封信件‘交’给戚烽:“这是绿府的引荐信,早些时候绿竹叫人拿来的,你放心大胆的使用好了,既然绿员外敢开给你,那他定是有所说辞的,对了,你可先打开看一遍,以免届时说错了话。”
“我看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戚烽拒道,“我自己想办法进去。”
“若是不想节外生枝,我劝你还是拿上书函,以免‘弄’巧成拙,”赤水将信件扔到了戚烽的怀中,“对了,别忘了告诉月疾风,为了他的弟子,我可帮了不少忙。”
赤水的告诫不无道理,戚烽收下书函,对赤水拜过后离开了遮星楼。
她在路上大致看了绿府的信函,里面将她来是为寻瑛璃的事毫不遮掩的写了上去,但却是对劫走瑛璃的事只字不提。
这是绿府‘欲’擒故纵,正是看似无所遮掩,才有机会让国主相信绿府跟劫走戚瑛璃之事无关。
也因这信函,戚烽知道自己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能知道,什么好假装不知道。
她来到宫城外,将信函‘交’给了守卫。
不大一会儿,她就被请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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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起和武絮日夜兼程,中途换了三匹马,才赶回了北远城。
马车还未在将军府的‘门’前停稳,武絮便一跃而下,冲了进去。
‘门’口的家丁和守卫甚至都没看清来人是谁,赶忙追她而进:“站住!哪里的贼人敢闯将军府!”
武絮直冲前堂,里面的家具全部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正在打扫的老管家转眼看来,是又惊又喜:“大小姐?大小姐回来啦!”
后面的守卫和家丁也追身赶到,听到老管家这么说,才看清的确是他们的大小姐武絮。几人赶紧下跪道歉。
武絮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存在,她慌忙得问向管家:“我爹呢?”
老管家一愣,张着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快说呀!”武絮急道,“我带了中原最厉害的医师回来!快让我带他去给爹看看!”
老管家摇摇头,略微抬手朝前堂面‘门’正位指去。
那里正供着武志炎的灵牌。
武絮其实在进‘门’一瞬就已经看到了,但她下意识不去留意它。
“那个医师是中原定华派的弟子,这天下没有他治不好伤、医不好的病,”武絮眼睛泛红,却是更加急切,“快点带我去见我爹——”
“老爷入棺已两日有余,国主为其建了将军冢,并追封护国将军,明日后下葬,大小姐总算赶回来了,”老管家颤颤巍巍走到武絮身旁,说,“大小姐若要见,老奴这就召人准备祭拜的物什。”
老管家冲跪着的家丁和守卫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姐她……”
管家摇摇头,一脸怜爱。
武絮目光呆滞地望着灵牌,嘴里念着:“那个人定有能耐救我爹爹。”
老管家叹口气,取了几柱香‘交’到武絮手上,并轻声说道:“老奴追随老爷已有四十载,老爷一生仅有两个夙愿,一是见小姐你长大‘成’人,二是让自己死在战场之上,这两个愿望,他都实现了,且在下葬前大小姐安全地赶了回来,实一生无憾。”
武絮似没听老管家在说什么,忽然回过神来,手中的香掉到了地上:“我爹爹的棺木现被安放于什么地方?”
“在城外西北面十里的忠魂祠中,”老管家满心担忧地看着武絮,“小姐要去的话,老奴这就叫人去准备……”
“不用!我自己找得到!”
说罢,武絮转身扔下在她身后惊诧的老管家。
待老管家反应过来时,武絮早已夺‘门’而出。
“大小姐……”‘门’口的家丁和‘侍’卫话都还未说完,武絮就跳进了马车。
“怎么?见着你爹了?然后被他撵出来了?”
铜起还没有看清武絮的表情,就被她推进了车厢,铜起还道她是又生气了。
武絮驾着马车动了起来,铜起坐在车厢内问道:“姑‘奶’‘奶’,吵着闹着要回来的是你,这刚回来,半柱香不到,又是发什么脾气?”
“丑八怪,我问你,这世上是不是没有你治不好的伤病?”
武絮一面赶车一面问道,语气却是铜起从未听过的温柔。
“啊!那是当然!你不亲身体会过、亲眼见过吗?”铜起得意道。
“好。”
武絮轻声吐出的这个好字着实没让铜起心里有些慌。
“我能问问怎么了吗?我们这是要去哪?”
“一路跋山涉水,你也累了,先好生歇歇,到了我会叫你。”
在铜起听来,武絮这居然是在关心自己,如此更是让他心七上八下,觉着必定是要出什么坏事了。
他掀开窗帘,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