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身并进,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往复交替,从定华山绕到清月山,又兜了一圈回到书房门口,月疾风一步落地,笑着回身说道:“看来还是我略胜一筹。”但身后并无人,心里纳闷,却见陈隐已站于书房内,对其抱拳作了一揖,月疾风一笑:“刚才还见你在身后,什么时候到前面去的?”
“掌门落地前有片刻的迟疑…我便使足全力闪过了…”陈隐并未说谎,虽说自己的身法了得,但一路上他却发现掌门的身法也是惊人,自己勉强才能与他齐头并进。
“你的身法诡谲,移位的灵巧和速度都已是世间顶尖,”月疾风进到书房,“如此我也放心了,你戚烽师姐还让我将《疾影》身法授予你,让你有一技逃命技巧,我看倒是不必了。”
“掌门过奖。”
“你离开定华山这段时间,衍力确实突飞猛进,但却也要注意,万不可过于渴求力量,而盲目迷失了自己,”月疾风说,“我这有一本《定华衍息》,是定华派的养生秘术,你拿去时常修习可修息养性。”
陈隐没说自己在山一道人那得到的改良之法,只得应下,此刻暮色已经放亮,戚烽师姐应该也准备给青龙袭堂授课了,于是陈隐说:“师兄师姐们应已起身,我也该回养药涧看看师兄解药效用如何,若是有用,便立刻赶回龙吟庄,掌门还有事嘱托否?”
月疾风想了想,摆摆手:“去吧,万事小心,待此势平定,再回定华山。”
陈隐告别掌门,并未直接回养药涧,而是转去了山林中,像以往一样,采集当日的药草,不过曾经几个时辰才能完成的事,现在他仅用了半个时辰不到便带着药草回到了养药涧,药房里的灯火仍然亮着,铜起是一夜都在忙碌,陈隐缓步进去,铜起转脸看了看他,脸上仅有一丝血色:“毒已被解,待他自然醒来就好,三十人量的药也已配好,煎法放在药包里面。”
“师兄,你还好吧?”陈隐不无关切地问。
铜起轻声回道:“好多了,掌门可知道老家…师父的事?”
“已知晓,”陈隐说,“不过我未告诉他是谁干的,此仇我去报便可,无需让定华派掺和进来。”
“也好,待会儿你走时,将桌上的三瓶药丸带走,是师父以前制的,可解百种剧毒之药,一直留在这里也是无用,”铜起说完,起身准备回房,走过陈隐身旁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你如今在江湖上的处境,我多少也有耳闻,天罗庄的名声在中原始终是吃不开的,你今后可要小心行事。”
“定会留心,师兄辛劳一夜,快去歇息吧,我已去后山将今日的药材采来放到院里了。”
铜起嘴角终于有了一丝上扬:“那待师兄睡醒了再去分拣,反正如今养药涧也是无人管我。”
陈隐也淡淡回之一笑,目送铜起出了药房,微闭双眼,调养内息恢复衍力,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陈少侠!陈少侠!”
陈隐被人几下推醒,空游和尚生龙活虎地立在他面前,笑容满面,他的气息已经平稳,体内的毒也被根治,他自己似也觉察出,故意在陈隐面前活动着了四肢。
“你身上的毒已经解掉了,”陈隐说,“那我们就回龙吟庄。”
他抓过桌上放的两包药和三个药瓶,和空游和尚进到院内,空游和尚突然高声说道:“多谢铜起少侠救命之恩!”
“师兄已睡,莫要惊了他。”
陈隐说罢,带着空游和尚晃身离开了养药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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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事情办妥,”沈士单膝跪在天御青面前,禀道,“人已暂时安排到了厢房。”
“好好,还得辛劳你一下,让兴姬速去中原找到蒯驹,将此事告知他,”天御青不无欢喜地说,“如此软硬皆施,事半功倍。”
“兴姬玩世不恭,我怕她若去中原,会惹出事端,”沈士反对道,“我可再去中原一趟。”
天御青摆摆手:“你好生歇息,就只是传个话,不会出什么大事,也正好让她出去见见世面,免得成日在庄里闹腾。”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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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隐两人回到龙吟山庄,将药交给了杨振昆,让其照包内方式给掌门们煮服,众人皆未料到只去一天,两人便回来了,经过空游和尚再三保证和足青派掌门为他把脉确认毒已清理后,其余掌门才愿意喝药,喝过没多久便都沉沉睡去。
“没事,睡醒了便好。”陈隐安抚各派弟子说。
“陈少侠,庄主请您到大堂一叙。”一个侍女在陈隐耳旁说道。
陈隐点头,对空游和尚说:“大师,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请速来告知我。”
和尚应下。
陈隐随侍女来到大堂,杨振昆见他进来,赶忙迎上,一副焦头烂额的神情。
“怎么了,杨庄主?”陈隐问道。
“不瞒陈兄弟,”杨振昆面色严峻地说,“若明日解掉了海棠葵的毒,届时这些掌门们便会找小儿讨说法,龙吟庄定会鸡飞狗跳,说不好还会有发生打斗。”
陈隐听出了杨振昆话里的意思,抱拳说道:“杨庄主需要晚辈做什么?”
“陈兄弟已为龙吟庄做了很多事,老夫本不应该再要求更多,但却别无它法,”杨振昆说着说着就跪到地上,提高声调,朗声说道,“那些掌门们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所以还望陈兄弟能出言阻止。”
“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这样,”陈隐赶忙扶起他,怕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