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祺哥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仿佛睡的很安详,微微皱起的眉毛暴露了他的疼痛。
我就这样一直坐在那里,凌晨时分,警方过来说戚文希已经被逮到了,热心的网友提供了线索,抓捕很顺利。
此时他应该是蹲在警局里面,反省自己吧,太阳穴跳得厉害,脑子好像要爆炸一般,事情发展得越发不受人控制。
我和警察说“只要里面的病人不计较,我也就不计较了。”息事宁人也好,怎样都好,戚文希受到的教训也够了。
让我意外的是回到病房,我竟然遇到了邓敏。
她静静地站,我慢慢地走上前去“你来了。”
她是何时来的?还记得第一次在冬祺哥家的聚会就见过她,后来发现她和孟媛老师的关系不太好,再后来……一直没有弄清楚的就是她,她总是很神秘,而我对她也总是很在意。
她看着我的眼神冷冷的,似乎有种拆穿我入腹的感觉一般,我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她道歉,只不过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好像是弄坏了别人的玩具一般。
“对不起?邹鱼你还真是麻烦的制造者呢。”她凉凉的一句话让我越发的内疚。
我向后退了一步,事情并非我所愿,如果可以,我也宁愿从来没有发生过。
见我没说话她想我走近了几步“邹鱼,离他远一点,我不希望在看到他因为你而再出什么意外。”
我默默地站在原地,完全无力反抗,是啊,我应该离所有人都远一点的。
邓敏什么时候走的我不清楚,开门声吱呀一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孟媛老师站在门口,捧着心脏,生怕看到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事。
正主来了,我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是孟媛老师不是别人不是么?
她快步走向病床,看着冬祺哥苍白的脸,眼泪在眼眶打着转转。我站在一边硬是没赶上前。孟媛老师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我微微地伸出手“好孩子快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她不怪我么?毕竟是因为我,冬祺哥才变成这样的啊。
我怯怯的上前了几步,却始终不敢和她亲近。
她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心疼的看着我缠着绷带的脖子“一定很疼吧。”言语中不乏关心,始终没有责怪我的意思,这样的宽容让我更加的难过,还不如一顿责怪谩骂来的轻松。
我内疚地说“都怪我,冬祺哥才会变成这样的,对不起孟媛老师,都怪我。”
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都受伤了,还说什么对不起的,我心疼冬祺也心疼你啊,如果冬祺不去救你,恐怕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你没事就好了。”
我委屈的低下头,邓敏说的对,我果真是麻烦的制造者呢。
孟媛老师说什么也不让我陪护通宵,把我赶了出来,刚刚从医院出来,就看到常冰和严敬两人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着我常冰紧张的跑过来上下检查了一番。
“伤哪了?”她问。
一旁的严敬推开她伸手检查了一下我的脖子“还疼么?”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常冰指着我的绷带惊恐的说“你这脖子上以后要留疤穿衣服该多难看?”
我郁闷的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慢慢的走到花坛的一边坐了下来,想起泰鲸鱼的离去我的心就疼痛不已,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他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呢?
常冰坐在我身边拉起我的手“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我摇摇头,声音低沉地说“就是觉得有点丢人,你看你们也知道了,这下我成了女主角了。”
严敬蹲在我眼前严肃的说“小鱼你怎么这么想?大家都很担心你你知道么?”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郁闷的说“我是个麻烦体,到处都是麻烦,冬祺哥为了我才受的伤,如果没和我在一起的话,就不会变成这样,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他伸手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样说就太自私了,你只顾着自己心里难过,你没有客观的了解别人的想法,我们知道这个消息后,心存的只有担忧而已,现场就算不是陈冬祺,是我也是会一样的。”
我冲他们笑了笑“谢谢你们,有你们这群朋友真好。”
常冰摸摸我的脑袋“你电话还打不通,我这边都快被打爆了,陶子还说有消息就联系她呢,看到你没事儿也就好了。”
我抬起头看着楼上住院部的灯光,搜索着冬祺哥的那一间,暗暗的祈祷着,冬祺哥你看到了么?大家都很关心我们,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呢。
“走吧,养精蓄锐,明天还有明天的工作呢。”我转过身重新打起精神,半途而废是不好的,我一定要好好的把这次会议办成功。
严敬站起身高兴地说“这才对,邹鱼本就应该是聪灵慧黠的女汉子,这样才比较像你。”
我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是啊,天塌下来还是要过下去的,世界不会因为我的一场意外而暂停所有的活动,我能做的只有硬撑过去。
第二日,我早早的起来炖了鸡汤,常冰还没有起床,被香味勾的直哼哼。鸡汤煮好后,倒进保温饭盒便出了门,搭乘地铁直奔医院,六点的地铁里空荡荡的,手捧着饭盒隐隐感觉着里面的温度。一夜没怎么休息好,现在整个人肯定气色差极了。
到了医院,直奔病房却发现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的谈话声隐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