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将月南行送至深山中,方欲离开,月南行道:“灵儿,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你。你破了玉虚真人的阵法,救出众獒。如此一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算是沒了这个杀人的利器。再无兽骑可用。
你虽然被我獒族所杀,重生为人,却不忘为世间生灵造福。请受我一拜。”
月南行说着,真的给董婉深深的鞠了一躬。
董婉忙将月南行扶起,道:“月南行,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伟大。你莫要再给我戴高帽子了。为了避免今日之事再次发生,我看你还是带着你的族类,离开离国这个是非之地吧。”
月南行起身,道:“如今玉虚真人已被海玄门门主收服,想來在离国已无人可以驯化兽类。如今倒不必为此事担心。”
董婉道:“也罢,个人有个人的打算。你毕竟也是个修行多年的獒王,比我这个重生为人的狼王要强多了,我又何必为你担心呢。”
月南行道:“我想说的,正是这个。你本是生长在山林中的狼王,一朝重生,却不得不做一个在繁华世界行走的女子。在人类眼中,我们兽族多凶猛、残暴。可是,我们兽族却生性善良、淳朴,不比人类,狡猾多端。
你重生为人,不得不与人类相处,可你本性善良,并非是他们的对手,与人相处之时,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万万要保重自己。”
董婉闻言,颔首道:“你且放心,我虽然重生为人的时间还不满两年,可是人心的丑恶与善良,我已经看到了许多。与人相处时,我也明白,要多留一个心眼。
我要回去了,就此告辞。”
董婉转身离去,月南行看着董婉远去的身影,心中满是留恋,可是离去的人,却一直未回头。
离开山林后,董婉未返回奉宁府,而是转道去了广原城。
她始终不曾忘记,她虽然身为女子,却也是一名军人,是斥候营的一份子。
算起來,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沒有回广原了,不知大家有沒有想她。
下山之后,董婉租了一辆马车,路边沒有好马车,她雇的这个马车还算凑合,就是拉车的马太瘦、太老。
赶车的把式倒还健壮,怕耽误了董婉的时间,也一个劲的挥动马鞭。只是董婉觉得不忍,拦住把式,不让他再挥鞭。
“你挥动马鞭打在马儿的身上,马儿本就瘦弱,回头再打坏了马儿,我身上可沒那么多银子给你。反正我也不赶时间,还是慢慢走吧。”此时,正值盛夏,董婉在马车里坐不住,就坐在了车棚之外,与把式闲话。
把式是个老实人,嘿嘿一笑,道:“公子说的是,其实我也怕打坏了马儿,只是又怕耽误了您的时间。打几下倒是不碍事,公子请放心。”
把式虽然说打几下不碍事,却不再扬鞭。
老马不再受鞭催促,速度也慢了下來。
把式问:“不知公子到广原城办何差事,这么着急的赶过去。”
“去串亲戚,只是突然想起來要去看看,所以显得仓促些。”董婉一句真、两句假的跟车把式闲聊。
把式哦了一声,道:“我说呢,你连随身的行礼都沒有带。是够仓促的。你们有钱的公子,就是爱随性而为,主意起來,想去哪就去哪。”
董婉莞尔,心道:“我若有那种悠闲的命,又何來今日这奔波之苦。”
老马的脚程不快,午间在一家客栈休息,不想在路上被玉淳风的马车追上。
见到董婉,玉淳风甚是不痛快。与董婉面对面,也不理她,转而坐在别的桌旁。
董婉见状,便知玉淳风在生自己的气。她马上做到了玉淳风的桌边,笑道:“你不是也沒告诉我要离开奉宁府,有什么好生气的。”
玉淳风哼了一声,道:“若非我聪明,想到你已经离开奉宁府,如今还在那里傻等,不知要等到何时。你要离开,也不告诉我。”
董婉看着玉淳风的脸,虽然面色不好看,却也不像真的生气。
她转而道:“我也是突然想起,是该返回广原大营的时候了,才离开的。事发突然,沒來得及与你此行,还望二公子海涵。”
玉淳风本就知道董婉昨夜离开林府后,再未回去。如今听了她的话,自然明白其中曲折。
只是,却不能让董婉看出,他才问道:“既然你决定离开,同在林府,你与我说一声又有什么难的。这么匆忙的离开,还雇了这么一辆像牛车一样的马车。”
听到玉淳风的奚落,董婉不高兴的道:“我不像你,家里有的是银子,雇的起好马车。你这么快追來,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玉淳风自然有事,他心中有很多事想要弄清楚,弄明白,所以才巴巴的追來。
他道:“我才刚刚与你相见,话还沒说上几句,你又要前去广原,日后相见还不知要等到几时。我这么着急的追你,一路上不见你,心都快烧化了,你倒好,见了我的人,还问我为何要找你。当真是白浪费了我的心思。”
董婉闻言,不知玉淳风所言是真是假,可是,心中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萌发,似酸似甜。
“大庭广众之下,你倒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好了,好了。我也陪过不是了,你也消消气吧。我返回广原,是怕阿元担心我。也想早点辞了那份差事,好抽了时间去找我娘。
你也不用担心,日后只要我去京城,定会去布衣巷找你。”
“那就让我送你一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