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秋鸿叶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上。
这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更重要的是他背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杀你爹的不是我,信不信由你。”秋鸿叶也没打算说服眼前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黄毛小子,他也没空多说,他选择了逃!
他现在只有奔跑的气力了,恐怕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你能往哪里跑?”顾长虹手中的刀拔出了一半,一步步逼近秋鸿叶。
的确,前面是万丈深渊,无路可逃。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我也绝不会做你刀下亡魂。”秋鸿叶说完,倏然转身,疾奔几步,纵身跳下了峭壁如削的万丈深渊。
顾长虹吃了一惊,赶紧追过去,停在了悬崖边上,往下极力望去,但见山势险峻,一眼看不到底,更像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入口般深不可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而秋鸿叶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不见,直坠入谷底,料想是凶多吉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自杀?”顾长虹有点不甘,但也没有办法,他感觉自己永远也不能亲自手刃杀父仇人,不禁有点失落。
“秋鸿叶呢?”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儿声。
顾长虹闻声回转身,便看到了神色冲冲的叶秋香。
“叶姑娘,你怎么也来了?”
“告诉我,秋鸿叶在哪?”叶秋香跑到顾长虹身旁,右手摸在了剑柄上。
“刚从这里掉下去了。”顾长虹道。
“是你把他打下去的?”叶秋香立即又否定,“不会,你还没这能耐。”
“是他自己跳下去的。”顾长虹说。
“可恶,便宜他了!”叶秋香闻言也不怀疑,顿时放松了戒备,顿足有声。
“可不是么!”顾长虹道,“本来我有机会亲手取他人头的,可惜一时大意。”
“你应该庆幸不是你杀了他,否则我便杀了你。”叶秋香冷冷的说了一句,倏然转身走人。
顾长虹也不生气,无奈地耸耸肩,跟着走了过去,“叶姑娘,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看到了他的白马……”叶秋香忽然禁言,片刻才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还有,别跟着我。”
“这条路可不是你家的,你就管不着了。”顾长虹反驳道,硬是跟了上去。
叶秋香闻言道:“路虽然不是我家的,可这把剑可是在我手里,你要是再跟着我,就砍了你双腿。”
“别,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为何这么恨我?”顾长虹问道,可一直没有停下脚步。
“我不需要同伴,不要试着接近我,我习惯了独来独往。”叶秋香这样说。
“难道你不希望有个男人可以照顾你吗?”顾长虹摊摊手,“恕我冒昧,你难道打算终身不嫁吗?”
“你胡说什么?”叶秋香闻言,忽然转身,拔剑在手,剑尖抵在顾长虹胸前,“够了,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无情!”
顾长虹没有再往前,这倒不是胆怯,而是尊重,他说:“既然叶姑娘不喜欢人跟着,我不跟就是了,不过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这也许是缘分。”
叶秋香走了,至于她要去哪里,无人知晓,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像一叶浮萍随风如去,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话分两头,且说雪云冲被送上那匹白马之后,便直抵瓦当镇。
他深知后有追兵,故并没有投宿,而是径直穿过了城镇,往洛阳城方向而去。
为了不暴露行踪,雪云冲故意绕远路,策马上山,并没有走主道,免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当晚,雪云冲就在山头露宿了,他找了块干净的土坡,依树而坐,运功疗伤。此刻师傅私传他的流云心法就派上了用途,有疗伤的奇效,没多久他就感觉精神了许多。此刻又觉肚子饿得慌,于是便找出身上携带的干粮吃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原来的座驾,此刻早不知所踪,不禁有些失落,尽管如此,想也于事无补,不可能再折回去找了,只能把当下的这匹白马当成自己的座驾。
念及此,他便站起来走到那匹白马身旁,仔细看看这个新结识的“朋友”。
马是匹好马,这一点无可厚非。
只是这匹马情绪看似十分低落,就是不肯吃草,带着哀伤表情的眼睛里似乎还蕴含着泪光。这的确是一匹通人性的良驹,失去了主人,也会伤心难过,甚至流泪!
“马儿啊马儿,别太难过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主人的。”雪云冲抚摸着马儿雪白的鬃毛道,“我还要亲自把这把刀交还给他。”
也不知道马儿听懂了没有,但仍旧是绝食,不时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哀鸣。
雪云冲没有办法,只好独自找了块空地,枕着双臂躺了下去,准备睡上一觉,明儿再赶路去洛阳。
此刻万籁俱寂,除了大自然特有的风声和虫鸣之声,再听不到别的声音,更衬托出一种别样的安详。
雪云冲没有马上入眠,而是想起了秋鸿叶说的话:“绝不能让这把刀落在魔人之手,否则……否则天下将永无宁日!”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举起身旁的那把造工一般的唐刀,拔出来看了看然后又插回刀鞘,并没发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相反觉得特别的普通,以至于看过之后不会留下什么印象。
“这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唐刀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雪云冲喃喃自语,“为什么他要冒死守护它?不管如何,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