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你太客气了,你都还活着,我怎么能这样死去,况且,你必须要死在我的手里。”
听着这话声,陆震竟没来由的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面上依旧轻狂,心中却百年难见的警惕起来。
他的感觉何其敏锐,这分明是一种危险的挣扎,而在上次和赵敢交手之前,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来人正是赵敢。
在车库东口,阳光的笼罩之下,一道黑风衣身影定定的站在那里,与陆震不同的是,赵敢没有墨镜遮面,透过那神情可以看得出,与之前相比,他眼中更多了一份沉稳和刚毅,深邃的眼眸,精光乍现,便让人感到几如沧海桑田的变换。
但令人惊奇的是,赵敢手中竟然还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那孩子脸上泪痕未干,显然是刚刚哭过,现内定定的瞅了瞅,然后竟又嚎啕大哭起来,嘴中还不停的喊着:“爸爸,爸爸。”
而在赵敢的边上,则是站着一个紫衣素裹的女孩儿,面上的表情冷如冰山,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阵阵寒意。
听到那声“爸爸”,周蕾蕾吓了一大跳,只感到心中涌出一股酸意,几乎呛到了鼻头,难不成——是赵敢和那个紫衣女孩儿的孩子?
周蕾蕾忽然厌恶起了天下所有的男人,朱筱雅还尸骨未寒,大家伙都在担心着他,他却躲在暗地里**,最后还有了孩子。这还像是人做的事儿妈?
赵敢要是知道周蕾蕾此刻心里的想法,怕是能被气个半死,不过她因为无暇顾及他人,冲着卡车顶上的陆震朗声喊道:“老小子,先让你的手下放下枪。”
刘长春眉头暗皱,心想赵敢是在开玩笑吧,你说让他们放下枪他们就真的灰放下枪吗?这样紧迫的时机,可明显不适合开玩笑。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陆震竟真的命令所有手下停止了射击,看向赵敢的神色中竟有些担忧和害怕。不过若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大半目光倒是都落在了赵敢怀中那孩子的身上。
见此情形,刘长春也命所有人停止射击。
“赵敢,你好大的本事!”陆震叹声说道,话声中虽有不甘,但也隐隐有着佩服的意思。
“不敢,不敢,要是跟你比,我还差的太远。”赵敢低头瞅了怀中小孩一眼,然后冷声说道:“你觉得,我该收了你儿子的命吗?”
众人心中都是一震,这才知道赵敢怀中的孩子原来竟是陆震的儿子。
看这孩子和陆震的年纪对比,应该是陆震老来得子,想必也是当成了手心里的宝贝。
原来,赵敢把伤彻底恢复后,也将苍古的本事都学会了,一心记挂着外面的事情,便和紫无泪昼夜兼程的往北赶去。不过,还没到平津,赵敢就听说了朱筱雅被杀害的消息,登时如遭五雷轰顶,甚至起了轻生的念头,要不是他意志力极强,恐怕早已颓然消沉了。
不过,在此之后,赵敢心中自然有了难以磨灭的仇恨,发誓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后再将陆震千刀万剐。他不知道以自己如今的本事是不是陆震的对手,但明白显然不能让陆震轻轻松松的死去,这才和紫无泪去了趟美国,通过多方渠道打听到陆震的居所,然后把他的儿子掳了出来。
当时的赵敢已经被复仇所蒙蔽大脑,想着若是在陆震的面前把他的儿子杀了,那陆震就算是再冷血无情,也必然会痛不欲生的。
赵敢从没自诩是什么好人,有仇报仇,快意恩仇,这才是王道,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那都是自欺欺人的玩意儿。说的俗点,难不成别人睡了你的媳妇儿,你还要跟他和解?
与此同时,陆震也在心中飞速的计算着利害得失。他早年当过雇佣兵,曾在很多战场上浴血奋战,后来得了大机缘,才有了一身恐怖的本事,随后又混迹于各大黑帮,死在他手下的人怕是都成千上万了,一直到现在给一个美国老板干活,真正可谓是是冷血无情,狠辣异常。但虎毒尚且不食子,半辈子过去了,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对外人可以冷酷无比,回到家里却俨然是一个慈祥和蔼的父亲。
现在他距离赵敢最起码有三十多米的距离,而赵敢的手掌距离他的儿子却是零距离。他不清楚赵敢为什么还能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但赵敢确实是好端端的出现在了这里,并且给人的感觉更加危险了。但陆震明白,就算是赵敢还是之前那点本事,就算是自己的速度再快,也绝不可能再赵敢出手前救出自己的儿子。